“你們在幹什麼?”
穆青嫣想的沒有錯,君臨在房間裏麵有古怪。
百裏挑一站在君臨的床邊拿著一條活著的銀環蛇,對著它的脖子就是一刀,蛇血從上而下,穩穩地落在床上閉著眼睛的君臨嘴裏。
聽到穆青嫣的聲音,百裏挑一嚇得手顫了一下,但是隻是一下,又穩穩地拿著毒蛇繼續對著君臨的嘴裏放血。
一股血腥之味充斥了整個屋內,鼻尖下源源不斷,她的心頭猛地一跳。
原本閉著眼睛的君臨,這個時候,微微張開眼睛,視線轉向站在屏風前的穆青嫣。
竟然有種說不出的虛弱,還有薄唇染上了鮮紅的鮮血,異常的妖豔,喉結還在這個時候不斷地滑動,在哽吞著鮮血。
“王妃!”
張恒在一旁候著,看著穆青嫣出現了,神色有些凝重。
“主子……”
這個時候,邵東也從外麵走了進來。
“你們兩個站著不用走進來!”穆青嫣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對身後的燕兒和鸞兒,說道。
鸞兒,燕兒,自然是停止了前進的步子,站在入門的兩邊候著,聽後吩咐。
氣氛一直維持著沉寂,穆青嫣也不問,隻是靜靜地看著百裏挑一對君臨做的事情,眸底下滿是深沉。
雖然是奇怪,但是,穆青嫣想錯了一點,邵東不讓她進入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裏麵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也不是因為君臨有了其他的女人。
而是因為,君臨不想她見到他這副模樣,茹毛飲血如同野獸妖怪的模樣。
沉默仍然在持續,百裏挑一放完了一條銀環蛇,張恒上前接過熟練地挑出了一顆藍黑色的蛇膽然後扔到了一旁的木桶裏。
百裏挑一又從腳邊的一個石桶裏抽出一條眼鏡王蛇,另外一隻手拿著一把柳葉小刀對著眼鏡王蛇又是利落一刀……
他們真正阻擋她的原因,穆青嫣已經知道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百裏挑一終於接過張恒遞上來的毛巾,擦了擦手掌。
隨著走動,來到穆青嫣的麵前,說道:“他這次忽然渾身冰寒,三尺之內都會被凍傷,你本身體內就有寒毒,若是跟他一起必定是兩敗俱傷。他這樣的症狀必須飲用最毒的毒蛇,生放的熱血才能緩和。”
穆青嫣上前,坐在床沿邊上,從懷中掏出手帕,輕輕地為君臨的嘴角拭去了血跡,說道:“你不準我進來就是為了不讓我看到你這副,茹毛飲血的樣子嗎?”
君臨緩緩地動了動眼睛,垂下眼眸,現在,他渾身都酸軟,嘴巴也不想動,寒毒入骨從內而外,滋味真不是一般的難受。
沉默間。
穆青嫣卻開口說道:“你這樣的景象一點都不恐怖,怕嚇到我差遠了。屍體被泡到發脹,在我麵前爆炸,弄得我滿是都是腐肉的場景我都能夠淡然處之,你這樣真的不算什麼。”
“女人,你膽子真是不小!”君臨緩緩張開眼簾,看著穆青嫣,黝黑的眸子此刻竟然是赤紅的,開口發出沉重冷冽卻帶著沙啞的聲音。
“膽子小了,怎麼當你的女人!”穆青嫣伸手為他撫開了一縷額頭前的長發。
邵東聽了,靜靜的退了出門口。
張恒聽言,垂眸,走到屏風後站著。
屏風內,隻剩下了百裏挑一,穆青嫣在照顧君臨。
“他現在情況怎樣?”穆青嫣緊聲地問道。
百裏挑一聲音沉重而厚重,說道:“情況暫時穩定,但是,這次冰火之毒不知為何變異了,不再是交替發病,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
聞言,穆青嫣凝眉,臉色也跟著凝重了,抬眸看著百裏挑一,說道:“如此,除了用毒蛇的蛇血解凍之外,還有沒有嚐試過其他的方法?”
“從昨夜發病一直到現在,我嚐試了各種對症的方法,唯有這種最為見效。”
穆青嫣聽了,了然,看來君臨是對很多藥物都產生了抗體了,君臨本身這個毒是很久了,顯然是用過不少藥了。現在,百裏挑一用的不過是以毒攻毒,隻是,蛇體內有著各種寄生蟲和病毒……
“這些蛇的來源?”
“你放心,這些蛇來源是幹淨的,都是我在藥王穀飼養的,吃的都是藥王穀裏的草藥,它們不吃肉。”
百裏挑一知道穆青嫣擔心的什麼,在一旁解說,便從身邊的藥箱裏拿出了一套銀針遞給了穆青嫣。
聞言,穆青嫣眸色變幻不定,君臨的病,實在太過不尋常了,昨天,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半夜就發病了?
“為何會這麼突然?”穆青嫣看了一眼,然後接過了銀針,素手用極快的速度在君臨的身體幾處大穴紮上。
兩人皆是醫毒高手,說話根本就不用那麼繁瑣,隻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清楚知道彼此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