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父皇有那樣的遺言,若不是的話,他一定,一定會……

“你還想什麼?還猶豫什麼?你直接殺了我啊!你是不是想看著我活的連狗都不如,你這個齷齪的的賤種……”君遠被君卿臻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身體內的淚氣也被激發了,瘋狂地掙紮著。

“啪!”的一聲,響徹了整個房間。

君卿臻手揚起狠狠地落下,君遠的臉隨之聲音消失而歪到了一邊,臉瞬間就紅腫了。

“你這個王八蛋,混賬的東西!父皇到死都沒有恨過你對他做的事情,你還有臉在這裏叫囂?你憑什麼?小時候,你便是萬人矚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是儲君,可以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我不過是個沒有人愛,沒有人保護的落魄皇子,父皇的目光都是在你的身上的,你憑什麼說父皇偏心?”君卿臻上前揪著君遠的衣領,把人從地上揪了起來與之對視。

桂公公在一旁看著,神色沉重,隻是對著那兩個侍衛做了一個揮退的動作,隨之他們退出去門口之後,便站在了門口處守著。

侍奉君皇多年,桂公公自然知道什麼時候的話該聽,什麼時候的話不該聽。

而現在,君卿臻和君遠這兩兄弟說的事情,顯然是不能給外界知道……

身為皇帝身邊的宦官,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守住主子不能說的事情……

屋內隻是剩下,他們兄弟兩人了。

君卿臻滿臉都是極致的憤怒,眼中是轟轟的怒火,瞪著君遠,低吼道:“就算,父皇對我好一點,又怎樣了?我是他的兒子!我好不容易得來的一點點父愛,你也容不下?就因為如此,你就做出弑父殺弟的事情!”

“本來都是屬於我的東西,他不該拿來給你!那是我的,都是他的錯!他不那樣做,我會這樣對他嗎?”君遠極端平靜地說道,眼神冰冷到了極點。

如此冷淡的聲音,如此平靜地陳述別人的錯,絲毫沒有反應自身的問題,表情是如此的冷漠,他的心是用石頭做的!

君卿臻心口發緊發疼,看著如此冷漠甚至自私到了極致的君遠,為那逝去的父皇不平,手也不由自主地狠狠地砸在了君遠的臉上,身體上……

“咚咚咚……”

不知道打了多久。

君遠躺在地上蠕動,躬身如同一隻垂死的蝦,忽然,咳嗽,連帶動了身體猛地顫動了起來。

“咳咳咳……看吧,你還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殺了威脅的存在,哈哈哈,裝什麼聖人……”

麵對君遠從地上投上來的挑釁的目光,君卿臻喘著氣,渾身氣的顫抖,指著他說道:“父皇隻是不讓我殺你,可沒有說不讓打你,我就是要打你!你這個該死的混賬東西!”

話音落,他的拳頭又落在了君遠的身上,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停下。

此刻,君遠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君卿臻也因為累而坐在地上,兩兄弟就這樣,一人坐在地上,一人躺在地上,對視著。

“打……啊……再打……我就……能……呼呼……”君遠因為說話牽動了,身體身的傷口而拚命的喘息。

聽到這裏,君卿臻忽然想到了什麼,站起身,低頭看著君遠,說道:“我不會如你願的,我會讓人把你圈禁在封地,派人日夜監視著你,不會讓你有死去的機會。你去封地哪裏,好好的用餘生來贖犯下的罪吧!”

“不……”君遠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君卿臻的話打斷了。

“來人!”

“是!”桂公公從門外走了進去。

君卿臻對著桂公公說道:“讓人把他帶下去,即刻送往封地,此生不得再回京城……”

“是,老奴立即辦!”桂公公對著門外拍了拍手掌,立即就有兩個侍衛走了近來。

當,君遠還想說話的時候,桂公公一個上前就用手帕給堵上。

隨之,君遠便被桂公公和兩個侍衛帶走了……

看著君遠被帶走遠去消失的背影,君卿臻低頭從懷裏拿出了一封信,神色中透著濃濃的悲傷,對著信發出幹澀的聲音,說道:“父皇,你這樣做根本就換不回一顆比石頭還冷硬的心……”

緩緩地打開,書信,再看了一遍。

君卿臻覺得心頭發緊,眼中盯著那一張染著血的紙張,盯著看了很久,書信的紙張上那血色刺痛了他的雙眼,更刺痛了他的神經……

這一天,注定了是個難以忘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