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眼睛毒蛇般盯在嶽靈風麵無表情的臉上,嶽靈風緩緩地站起身,眯著雙眼直視漠北雙蛇。
忽然“哈哈哈”放聲大笑:“好,爽快,在下聽說二位的腦袋在六扇門每一顆可以換紋銀三百兩,還是很值錢的,正好在下最近囊中羞澀,剛才還在發愁,這頓飯的飯錢從哪兒出呢?要不要把這百十來斤交給此間客棧的老板娘一晚,來換取今天的飯錢,現在好了,不用委屈自己這百十來斤了。在下在此多謝二位的慷慨,那二位的項上人頭,兄弟我就卻之不恭,笑納了。”
“呸,白送給老娘,老娘都嫌浪費糧食,居然還想占老娘的便宜,想吃霸王餐,小子,你的膽子也未免太肥點。你恐怕還不知道我這‘龍門客棧’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隨便撒野的地方吧!”正在撥弄算籌的金鑲玉“呸”了一口,心中暗罵。
漠北雙蛇陰測測地盯著嶽靈風好一會兒,身穿白衣的白蛇突然仰天大笑道:“我的這顆頭顱千金難買……”
嶽靈風微微一笑:“千金太多了,我每人隻收紋銀三百兩,公平公道、童叟無欺。”
白蛇驟然停住了笑聲,因為他發現這個樣貌普普通通,一臉寒酸相的漢子既不瘋,也不傻,更不像是在開玩笑,他說的話竟然很認真。
白蛇和黑蛇二人對視一眼,眼露殺機,白蛇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既然,你自己找死,那休怪我們兄弟心狠手辣了……”
客棧內的眾人眼前忽然亮起兩道耀眼的劍光,刺的人眼睛生疼,使人不由自主的閉上了雙眼。這時眾人的耳中才傳來“鏘鏘”兩聲劍鳴,餘音繚繞,隨後再無聲息。
等眾人睜開雙眼,隻見漠北雙蛇和那名相貌普普通通的漢子三人麵對麵相對而立,靜靜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活像三尊栩栩如生的雕像。
漠北雙蛇中的白蛇手握一把細細的、筆直的軟劍抵在那名漢子的咽喉,而黑蛇手中的細劍則抵在他的胸口。
那名漢子身子站得筆直,背後的那把劣質長劍還乖乖的呆在劍鞘之中,完全沒有拔出來的跡象。
眾人一個個睜大雙眼,心中不由得暗自歎息,完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說你年紀輕輕怎麼這麼想不開呢!你看看人家司馬遠方總鏢頭,多識時務,要東西就給東西,讓在地上爬,就在地上爬,幹淨利落,毫不含糊,這才是真正的老江湖,唉!還是太年輕了啊!
就在眾人心中不斷地感歎時,那名扔在在人群中,轉眼間就會找不到人影,樣貌普普通通的漢子突然間動了。
隻見他後退一步,伸手入懷,掏出一對鹿皮手套,慢條斯理地戴在他那雙貌似粗糙的大手上,然後又慢條斯理的走到白蛇的身邊,一根根掰開白蛇那隻握著細劍的手上的手指,從白蛇的手中摘下那把軟劍,仔細地看了半晌,才一伸手從白蛇的腰間拽出一個腰帶樣式的劍鞘,把軟劍插入劍鞘之中。
又從白蛇身上搜出數張大通錢莊的銀票,十錠重十兩的銀子以及一些散碎銀子,被他一一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接著,他又從黑蛇的身上也搜出了大約同樣的東西。眾人屏住呼吸一個個露出貪婪的目光,看著他把大通錢莊的銀票、銀子、兩把軟劍一一放在一塊湛藍色的棉布上,包好、打結、兜起、轉身,邁步,走向客棧大門。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遠方鏢局的總鏢頭司馬遠方,身形一閃已到了他的身後,長劍閃電般刺向他的後心。“啊!”客棧內的眾人齊聲驚呼。
前麵正走向客棧門口的那名漢子好似毫無察覺,繼續不緊不慢地前行。隻是客棧內的眾人忽然看到一道匹練般的劍光亮起,遠方鏢局總鏢頭司馬遠方手中那把散發著淩厲寒光刺向那名漢子的七星寶劍,驟然間停止了前刺,劍尖堪堪抵住了那名漢子的後心便停了下來,而遠方鏢局的總鏢頭司馬遠方則保持著刺殺的動作,一動不動地站在哪兒,詭異無比。
而那名普普通通的漢子,腳步不停,一掀客棧門口雜草編製的門簾,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片刻,客棧內的眾人隻聽到客棧後院,一聲“希律律”的馬嘶,接著“踏踏踏”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衝出‘龍門客棧’朝南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