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伊萊恩帶著笑意對葉念墨說道:“Alin先生覺得十分不好意思,讓您等待難麼久,所以讓他的徒弟先來與你們做前期的交談。”
葉念墨俊美一挑,“好。”
門被推開,一名中國女孩走了進來,女孩生得一般,甚至是紮在人堆裏都看不出來的類型,聲音卻十分圓潤好聽,“你好,我是Alin的徒弟。”
葉念墨淩厲的雙眼打量著她,中國女孩坦蕩蕩的任憑他打量,他內心有些失望,“你好。”
兩人麵對麵的坐著,葉念墨拿過葉博遞過來的IPAD,漫不經心的問道:“請問這副設計是你的作品嗎?”
中國女孩看了一眼,她神情豐富起來,五官張揚,帶著明顯的笑意,“這是我的設計作品。”
伊萊恩在一旁截斷,“還是先說說這一次的合作吧。”
中國女孩開口,“Alin還沒有回來,這個決策我們沒辦法做主,您可以先回去,讓助理留下來,稍後他回來了我們會和您的助理洽談。”
她說得眉飛色舞,雙手手肘搭在桌子邊緣,身體微微前傾,葉念墨盯著她良久,久到伊萊恩忍不住要出聲,“就依貴設計師的意見吧。”
葉念墨突然笑了,嘴角扯出大大的弧度,眼神綻放出奇異的光彩,這種轉變讓葉博都忍不住看了一眼。
伊萊恩心中長長的籲了一口氣,給中國女孩示意,兩人匆匆的離開。會議室重新陷入死一般的沉浸。
葉念墨踱步到窗簾前麵,他的背影威嚴,玻璃窗上映出他暗諱不明的臉,葉博上前一步,有些猶豫道:“少爺,我給您定下午的飛機?”
“有一類人他們說話表情十分豐富,並且官話十足,不畏懼別人的打量,他們雙臂時刻保持著跟隨表情揮動的動作。”葉念墨慢悠悠的說出一段話,他唇角的笑意越來越大。
葉博一愣,立刻明白,“您是說那個Alin的徒弟是假冒的?”
葉念墨把玩著手上的鑽石項鏈,“那麼誰最有可能找一個人來冒充自己?”
他的話音剛落,葉博已經是一臉駭然,丁依依果然在法國,和他們在同一間酒店,說不定曾經和他們照麵過!
葉念墨看著窗外的景色,這裏一眼就可以看到香榭麗大道,大道兩旁是錯落有致的枯枝,音樂還能看見不同的身影移動著。
他眉頭一會緊鎖,一會舒展開來,唇角的笑意始終不變,手裏把玩鑽石項鏈的速度越來越看。他該高興嗎?在瘋狂找了那麼久以後終於找到那個可人兒了;他該難過嗎?為了不讓他找到,她寧願躲著看他痛苦,寧願找一個人來冒充自己,隻為了讓他離開,永遠不再回來?
他的心被拉鋸著,疼中帶著難掩的快感,他伸手覆在冰涼的玻璃上,低頭深情的看著手指尖那一抹晶瑩,“丁依依,我找到你了!”
設計師內,丁依依不確定的再問了一次,“你確定他就這樣答應了?沒有一點點懷疑的就答應離開?”
“放心吧,我們請的可是專業的話劇演員,那台詞說得真是太好了,酒店前台已經和我說了,他們定下來晚上7點的飛機,你就放心吧!”
伊萊恩一臉得意,他就不信了那個中國男人能夠這麼聰明發現這一切,丁依依有些猶豫擔心的坐著,以她對葉念墨的了解,對方實在不是這麼容易讓人擺布的人。
她忐忑的心情一直持續到晚上7點,女傭說道:“我看見他拿著行李箱坐車離開了。”
“看吧,我說什麼了,我們已經騙過他了。”伊萊恩洋洋得意,他一直覺得隻有他才能給丁依依幸福,雖然他和愛麗斯有糾葛,但是法國男人的浪漫不就是這樣嗎?
丁依依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她渾身鬆懈下來,連思緒都飄蕩在外頭,現在的她沒辦法思考,腦裏隻是重複著那個男人即將離開的事實。
冬天的巴黎這個時間點天色已經黑了,丁依依走在鋪著紅色複雜花紋的地毯上,四周黑漆漆的,公館采用的還是中世紀的風格,在走廊兩側的牆壁上安放著電子燭台,還有十分鍾電子燭台才會亮起來。
她渾然不知的走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想著明天Alin就回來了,不管如何她和葉家的交集全部都結束了。
昏暗的走廊拐角處,一隻手從陰影中伸出,矯健的攬住丁依依的腰,一個有力的帶動將她牢牢的禁錮在懷裏。
丁依依下意識想叫,唇卻被堵住,她渾身發抖,這種感覺太過於熟悉,忽而,黑暗中的人放開了她的唇,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微微側頭,在她的耳尖低語,“那個演員的演技過於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