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走來,帶著名為愛的壓迫感,他抬起手想觸摸她柔軟的發,卻被她奪過。
丁依依心慌意亂的朝車子跑去,坐在車內還在顫抖,她深呼吸,壓製著無處安放的顫動。
過了一會兒,葉念墨坐進車內,她神色一緊,忽然麵前一黑,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猛然飄入鼻腔。
“不要碰我!”她冷不丁的揚手,葉念墨被她狠狠推到一旁,後背撞上方向盤,發出悶頓聲。
氣氛僵冷,葉念墨沉著臉指了指安全帶,然後坐回原位。
一回到醫院,丁依依二話不說立刻下車,和在門口抱著厚厚文件的葉博碰麵。
“少爺和您在一起嗎?”葉博帶著傲雪回國後還從辦公室拿來了葉念墨沒有處理的文件。
丁依依草草點頭就往病房裏走,關上門,她長長的籲了口氣。葉初雲還沒有回來,她坐在一旁,心思焦亂。
手一揚,桌上的鉛筆被打落,她彎腰撿起,毫無目的的在紙上畫著,腦海裏緊緊依偎著的兩個老人揮之不去。
她畫著塗改著,思想越來越開闊,越畫越興奮,不同顏色的鉛筆在指尖靈活的變化著。
當放下鉛筆,身邊傳來輕聲讚歎,“非常好看。”
“初雲!”
她驚訝出聲,再看窗外已經是夜色沉沉,她詫異道:“天啊,現在幾點?”
“七點。”
丁依依聽得咋舌,她居然一動不動的做了三個小時,葉初雲拿過圖紙,漫不經心道:“今天都呆在病房裏嗎?”
“恩。”丁依依開心應道,忽視了他眼裏快速閃過的傷痛。
他笑著把設計圖還給她,神色裏已經恢複了一派輕鬆,笑道:“希望在訂婚的時候能戴上你設計的戒指。”
幾天時間飛快流逝,一大早丁依依就在病房裏走個不停,海晴晴想安慰葉初雲,卻又怕讓他緊張。
莫小軍直接了當得多,他一拍葉初雲的背,被海晴晴狠狠一瞪才無奈道:“我葉家的孩子才沒有那麼弱。”
葉初雲已經換好了手術服,他拉著海晴晴的手輕聲道:“媽,我沒事的。”
醫生推門而入,海晴晴忍不住抓緊了他的時候,一再的確認,“醫生,初雲一定沒事的對嗎?”
莫小軍輕輕攬過她的肩膀,葉初雲看向丁依依,她眼眶微紅走到他身邊,把設計圖紙放進他衣服的口袋。
“我等你,等你好了以後我們一起做這兩枚戒指,我還等著做你的新娘。”
手術門被關上後葉念墨才出現,他遠遠看著一臉焦急的丁依依和叔叔,叔母,所有的擔心都隻剩下歎息。
四個小時焦急等待,當手術燈暗下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激動的站起來。醫生出門摘下口罩,對著眾人比了一個“OK”的姿勢。
“沒事了,我的孩子沒事了!”海晴晴和丁依喜極而泣,莫小軍在一旁連忙給葉子墨打電話報平安。
葉念墨最冷靜,“接下來什麼時候才能算作上是穩定期?”
“24小時內是朝急性排斥反應期,一周內是急性排斥反映期”
深夜,海晴晴和莫小軍強製帶走休息,丁依依強撐著守在病房外麵,一杯熱咖啡遞到她麵前。
她撇過頭去不接,手掌被活活掰開,溫熱的咖啡從手指傳遞到五髒六腑,讓人緊繃的精神得到稍微的放鬆。
“葉念墨。”她緩緩的說道,語氣裏帶上一絲顫抖,“等到他醒了以後,我真的不會再和你見麵,我不能對不起他。”
“你的贖罪毫無意義。”葉念墨緊抿著唇,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丁依依站起來走到重症監護室,她看不到裏麵的情景,卻執著的張望著,神色堅定,“總有一天我會愛上他,他才是我的歸宿。”
“我會改。”
葉念墨忽然道:“我會改,眼裏隻有你一個人,你要的一切我都會給你,你不想要的我不會強加給你。”
“可是那就不是葉念墨了啊。”
鏡子裏的丁依依目光溫柔的望著前方,哪怕前方隻是一道看不見的玻璃,輕飄飄的話卻讓葉念墨掉入萬丈深淵。
清晨,她睜開疲倦的雙眼,眼睛裏滿是血絲,剛站起來立刻渾身酥麻的癱軟下去。
昨晚葉念墨離開的背影牢牢的嵌入在記憶裏,她望著病房祈禱,海晴晴和莫小軍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那是作秀都沒辦法表現出來的虔誠祈禱,海晴晴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丁依依被驚動,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捋有些淩亂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