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雅一直到九點才回家,往常這時候,婆婆是已經休息了的,可今晚,卻很意外的坐在客廳裏,似乎在等人。
“媽,還沒睡嗎?”
“恩,小雅你過來,媽有話問你。”
上官老夫人向媳婦招了招手。
司徒雅聽話的坐過去,疑惑的問:“什麼事?”
“晚飯在哪吃的?”
“跟一個熟人在外麵吃的。”
“那個熟人是姓譚嗎?”
司徒雅驚詫的瞪大眼:“媽,你怎麼知道?”
上官老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我下午看到你們在說話了。”
“媽媽也認識譚阿姨?”
“恩,以前認識。”
“哦這樣,看來我跟她還真挺有緣,她兒子是我們學校的校長。”
“江坤的兒子嗎?”
司徒雅不知道江佑南的父親叫什麼名字,不過聽到姓江,便點點頭:“應該是。”
“她晚上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司徒雅瞥見婆婆似乎有一些緊張。
“沒有,就隨便聊聊。”
老夫人似乎鬆了口氣:“小雅,你能不能答應媽媽,以後盡量少跟她來往?”
司徒雅有些錯愕,以為婆婆是有和她要同樣的顧慮,便猜測說:“媽媽也是怕馳誤會我跟譚阿姨走的近是因為江校長的緣故嗎?”
“恩。”
明知道不是這樣,趙夕藺卻還是點了頭,因為有些往事,即使在兒子媳婦麵前,也是無法坦白的。
“放心吧媽媽,我也正有這個打算,今天是無意在街上偶遇,或者不會跟她聚到一塊的。”
“噯好,那媽就放心了,對了,你有譚雪雲的聯係方式嗎?”
“有,怎麼了?”
“你給我一下,我跟她是舊識,有時間的話想約出來敘敘舊。
司徒雅把號碼給了婆婆,趙夕藺經過一夜的輾轉反側後,第二天,便把電話撥了過去。
環境清雅的茶館內,兩人女人在隔了幾十年後,終於又見麵了。
“雪雲妹妹,好久不見了。”
譚雪雲陡然聞此稱呼,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別叫的這麼親熱,我不認為跟一個搶了我男人的女人關係這麼好。”
“都隔了這麼長時間了,你到現在還不能釋懷嗎?”
“釋懷?嗬,如果你的未婚夫,跟你的好姐妹掛上了,你能釋懷嗎?”
“我知道你心裏咽不下這口氣,可是感情的事勉強不了,汝陽他從一開始就跟你沒有感情可言,這樣的情況下,就算你們結婚了,你也不會幸福。”
“但至少比我現在幸福。”
趙夕藺當然清楚譚雪雲在十八年前就跟江坤離婚的事,她微微歎息:“江坤是個好男人,是你自己不珍惜而已。”
“少說這種風涼話了,你自己得到了你想要得到的人,就讓我委屈求全,趙夕藺,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嚐到我當年嚐過的痛。”
譚雪雲說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是極度憤怒的,無論時間過去再久,她都不能忘記,當年恥辱的經曆。
三十年前,她與趙夕藺是情同手足的姐妹,她有一個深愛的男友,便是上官汝陽,兩家是商業聯姻,她一直很愛很愛他,可卻從來不知道上官汝陽對自己的感情是否和她一樣,就在訂婚後不久,有一天,上官汝陽突然把她約出來,提出要解除婚約,當時她很震驚,根本接受不了,可無論她怎麼抗議怎麼以死相逼,上官汝陽都鐵了心要和她分手,甚至不惜把自己名下的財產分她一半,就隻為了能和她撇清關係。她父母見男方立場堅定,便勸她死心然後瞞著她把婚約解除了,就在婚約解除後不到三個月,上官汝陽結婚了,而新娘便是她最好的姐妹趙夕藺,更讓她接受不了的是,趙夕藺當時竟然已經懷孕五個月。
她差點崩潰,她跑到上官家大鬧特鬧,自此,兩姐妹關係徹底破裂。最後,為了報複瞞著自己把婚約解除的父母,她嫁給了一名默默無聞的小警察,也就是現在江佑南的父親江坤。
婚後,兩人關係一直平平淡淡,江坤很愛她,可她愛的卻是上官汝陽,上官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經常可以在報紙和電視上,看到夫婦倆接受采訪的身影,她忍受不了了,提出想要出國經商,卻沒想到一向對她唯命是從的丈夫極力反對,並且揚言,如果要走那就離婚。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離婚,丟下了八歲的兒子,一別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