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對兒揉著頭皮想了好一會兒,又將目光鎖定在丁勾身上:“丁總長,你親自跑到這礦場,是得到了什麼消息來抓我的呢?還是說你自己也需要贖買了?”
丁勾搖頭:“都不是!”
雷娜娜一掌拍在丁勾後腦勺上:“別亂說話!”繼而一臉警惕地朝連對兒喝到,“現在是讓你回答問題,而不是問我們問題!明白?”
連對兒意味深長地對丁勾笑笑:“看不出來啊丁總長,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滑溜了?”
他還以為丁勾是在故意敷衍,哪知道人家說的就是實情,的確兩種情況都不是。
“還有完沒完了?”燕回雪一聲暴喝,一顆火球急射向連對兒腦門。
沒想到連對兒的反應還挺快,眼見火光泛起就是一個就地打滾,雖然姿勢是難看了一點,可效果卻是不賴,火球連他一根頭發毛也沒碰到。
“別急啊!我這麼說純粹是好意提醒!”連對兒連忙解釋,“如果你們是因為觸犯了所謂的法律而不得不來這裏采礦贖罪的話,那麼你們就要小心了,因為你們很有可能就回不去了!”
雖然十分痛恨他老是顧左右而言他,可燕回雪卻總是很不爭氣地回回都忍不住要接他的話茬:“你是說這裏的史萊姆吧?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們剛才就弄死了好大一堆!”
連對兒搖晃著食指,輕蔑一笑,似乎很享受這種掌握聊天主動權的感覺:“天真!史萊姆有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它們背後的那些人!”
“哪些人?”好幾人一起問道。
“哎!想當年我也是他們中的一員,也曾風光無限、人生豪邁……”連對兒一陣感慨,頗有些遙想當年金戈鐵馬的感覺,“我們竊取了一個國家,肆意地壓榨著當地居民的每一滴汗水;禁止了玉石交易,瘋狂地獨占著這片土地的所有寶貝;製定了嚴苛的法律,盡情地賞玩著螻蟻們卑微苟活的姿態;設置了贖買的陷阱,無情地掠奪著罪人們的一切……”
“等一下!”丁勾已經越聽越怒,“贖買陷阱是什麼意思?”
連對兒雙手一攤:“誰讓你們靈族這麼稀有!這麼單純!這麼可愛!我是說雌性的,丁總長你就別亂想了。地麵上多少達官貴人、黑幫大佬都夢想著哪天能擁有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靈族女仆,為了實現這個夢想,就算要價再高,他們也是不會眨一下眼皮的!”
話題就這麼不經意間地回到眾人預定的軌道,可五人之中卻沒有一個展露出笑容,全因這連對兒的隻言片語中所揭露的現實太過殘酷、太過鮮血淋淋。
燕回雪暴怒之下,連走路都有些發抖,她甚至忘了使用魔法,顫巍巍地走到連對兒跟前,狠狠一拳揍在他的麵門之上:“你說什麼?你們把到這采礦的人們……”一想到他們的遭遇,燕回雪都不忍心說出口了。
連對兒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賣了!然後再將賣得的錢拿出很小的一部分,購買一些基本的生產生活用品,分給那些在我們的剝削下奄奄一息的貧民們,就把這些靈族感動得稀裏嘩啦了,真是好笑!”
鄭定等人腦中不由得浮現出昨天剛來這裏時見到佟花“布施”的場景,雖然她表情風騷、舉止做作,可眾人對她的“布施”行為還是很認可的,想不到那時見到的種子,竟是用這種方式換來的,頓時個個義憤填膺起來。
連對兒還在繼續著他的交代:“不過那些長相寒磣賣不出好價錢的、或者是雄性的,他們麵臨的困境又換了一個形式,即被當做魔族的食物吃掉,誰讓我們當中有那麼一個變態馴獸師,沒事就喜歡飼養一些嗜血的魔族。當然了,碰到她的寵物們胃口不好的時候,他們還是有機會順利出去的,這也許就是高風險高回報的意思吧!”
“定哥!”辛辰此時已經滿臉淚痕,拉扯著鄭定的衣袖,“他說的不是真的對嗎?”
鄭定也很想跟她說連對兒在撒謊,可他知道這一次還真不是。
“那你後來怎麼要退出了?從狗的排泄物中找回良心了?”雷娜娜沒好氣道。
“我也不想啊!”連對兒歎著氣,“為了計劃的順利實行,我親自出麵誣告國王的兒子辛巴客私自與我進行玉石交易,除掉了這個潛在的絆腳石。”
“雖然後來我留在天靈八部做了財政總長,可總感覺四周的靈族全都想殺我泄憤,尤其是你,丁勾總長,聽說你和辛巴客是最好的兄弟是吧?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每次和你打招呼我都有一種想尿褲子的衝動,這才提的退出。”
“可誰知這幾個王八蛋擔心我把他們的醜事說出去,不願意好聚好散,誣陷我貪汙想弄死我滅口!瑪德,害我這麼多年為了躲避追殺,過得跟個野人似的。”提起這事,連對兒依舊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