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想幹什麼?”戴維連退數步,一屁股坐倒。
鄭定就像是俯視螻蟻一般看著他:“這年頭,哪天沒有人死於非命,像你這種人渣,什麼時候掛掉都不奇怪,沒人會在意的!”
“大白天的,這麼多人看著,老,老子不信你小子敢殺人!老,老子告訴你,老子可是在土地司備過案的,要,要是你敢殺我,就是妨害公務!”自從唐裝男一招落敗以來,戴維那外強中幹的特質便越發地明顯了。
“我連春風傭兵團都端掉了,還在乎多你一個?再說了,隻要送你們三人一起上路,還有誰會知道是我幹的?”鄭定皮笑肉不笑地轉頭向著一幹圍觀者們問道,“你們會知道嗎?”
群眾們紛紛露出同款笑容,將頭搖得個撥浪鼓似的:“不知道,不知道!”
唯獨辛辰,仿佛突然間不認識諸人一般,目光在他們的臉上一個勁地切換著,傳遞出滿滿的不理解:“看不見嗎?為什麼?”
然而戴維卻無暇看她的“表演”,脊背已經開始陣陣發涼,又不自覺地往後坐了坐,以拉開與鄭定之間的距離。
相比於戴維與唐裝男的驚慌失措,反倒是那個趙律師表現地最為鎮定,盡管臉上剛剛被掃把打出了條條血痕,但身板依然挺得筆直。
雖然周圍盡是些“不懷好意”的微笑,他的表情卻依舊波瀾不驚:“身為一個律師,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一句,就算我的當事人莫名其妙的離世了,原戴夫先生的遺產也不可能保持現狀,它們會被當做無主之物重歸國有,到時候打鐵關會被改造成什麼樣子可就由不得各位作主了。”
停頓片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友情提醒一下,像杭城這麼大的一個都市,卻連個像樣的競技場也沒有,與當今武力至上的時代背景極不相符,對於這一點聽說五位神使大人可一直是耿耿於懷那!話說到這個份上,是讓戴維先生做你們的新房東?還是從此無家可歸四處飄零,想必各位心中已經有答案了吧!”
“可惡!”包括鄭定在內的打鐵關諸人表情突變,就像步步為營吃掉對方車馬炮的象棋手,突然發現老家被兩個小兵給將了軍,晴空萬裏秒成陰雲密布。
“看來趙大律師是做足了功課的呢!”姬光鬥一把拽出詞窮麵癱的鄭定,銳利的眼神仿佛要將那大壯看透,“既然還有兩個月才能完全繞開戴瑜,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們這麼早就過來,為的又是什麼?”
趙律師嘿嘿一笑:“俗話說先禮後兵,總得跟各位打個招呼先吧,畢竟大家又不是敵人,有了這兩個月的時間好好理理思路,到時也便不會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了!”
姬光鬥冷哼:“這麼說來還得多謝你們了?”
“姓姬的,你這是什麼態度!”戴維的氣焰又重新囂張起來,“以前那些帳還沒跟你算呢,你不趁現在舔老子屁股,到時候老子第一個讓你滾蛋!”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姬光鬥特意眯著眼睛斜視戴維,“不用你趕,我自己會走。但是今天,要滾蛋的人卻是你們!”
“你,你給老子,給老子記著!”戴維氣得話也講不順溜,手指在姬光鬥周身一通亂點,心不甘情不願地帶著兩個隨從轉身離去。
“喂!瘋狗!”看著聞言停下腳步的戴維,姬光鬥終於忍俊不禁,“可別迷路了,在你被戴先生趕走的這些年裏,打鐵關,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樣子了!”
打鐵關眾人齊聲大笑,但其中卻少了鄭定,此刻他的一隻耳朵正被燕回雪提在半空,接受著她那旁若無人的咆哮:“才醒來第二天就到處亂跑,你是不是覺得上次沒死成太遺憾了啊?靠!繃帶呢?你身上的繃帶呢?怎麼都拆掉了?太沒分寸了吧!”
鄭定一邊喊著疼,一邊還咧嘴占著口頭的便宜:“小雪你是在擔心我嗎?你這份火熱的情意我收到了,mua!”
“收你個頭收!”燕回雪又是一拳捶在鄭定頭頂百會穴,“要不是還指著你帶我去登臨之國,鬼才理你死活呢!”
鄭定也不繼續糾纏,摸著頭上的鼓包曖昧地笑著:“放心吧小雪,雖然我確實是昨天才醒的,但在那之前,我已經在床上躺了五天了,所以嚴格說來,我已經養了六天的傷,已經破了我自己的記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