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樓的主色調為紅色,配上那猙獰的“麵部表情”,更加突顯了其“惡魔”的特征,讓人不自覺地心生敬畏。
不過鄭定卻完全沒有體會到鍾風為了加強自己權威的“良苦用心”,十分不屑地點評道:“這死變態,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魂器是這個什麼‘撒旦’嗎?”
“你不也一樣!”戊悠當即便毫不留情地“揭露”鄭定,“你用燕小姐的形象做魂器,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喜歡她嗎?”
“你不也說了,我那是潛意識……”鄭定還想再反駁兩句,卻忽地被戊悠拉進了一旁的矮牆之下。
“這就愛上我了?是不是稍微快了一點?”鄭定驚喜的麵容上夾雜著一絲意外。
戊悠冷冷地看著他,無數的黑線自額頭滑落,想吐槽又發現詞窮,隻得默默地用手指了指惡魔樓的方向。
隻見從那幢大樓的門內,慢悠悠地晃出兩個警衛,在鄭定二人的角度看來,像極了從惡魔嘴巴裏爬出來的兩隻蒼蠅。
“兩個雜魚而已,用得著躲躲藏藏的嗎?”看明白形勢之後,鄭定當即便表示了不屑。
戊悠頗為無奈地瞅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明白了燕回雪的日常心累,默默調整了一會心態:“那兩個警衛自然是不足掛齒,可惡魔樓是鍾風的辦公樓,裏麵不僅有警衛,還有這收容所的所長,鍾風!”
“碰到了就打唄!之前我忘記了使用小小雪,不然也不一定會輸!”鄭定依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時間已經很緊張了,如果能不驚動他就全身而退,不是更好嗎?”不得不說,比起燕回雪,戊悠還是耐心了許多,此刻還能以正常的語速與語氣說話。
“嗯……也對!”鄭定終於開竅,“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跟我來!”戊悠纖細的手腕輕輕一甩,貓著身子借著那矮牆的掩護不斷朝惡魔樓靠近。
隨著距離的縮短,那兩個警衛的談話內容也逐漸清晰起來。
“聽說這次的騷亂是戊悠引起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要是真的話就好了!說實話我早看不慣她了,明明隻是個犯人出生,卻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就是就是!那些煉藥的操作工把她奉為神明,可在我的眼裏,她也就是一個稍微有點姿色的普通女人罷了!”
“確定隻是稍微?”
“呃……不確定!得仔細鑒定過才知道!”
“嘿嘿嘿嘿!”
……
兩個警衛一邊暢想著平台不讓細寫的畫麵,一邊發出了陣陣猥瑣的笑聲,殊不知在他們的身後,一團巨大的粉色霧氣,已經悄悄地改變了顏色,黑漆麻烏的也不知道被注入了多少恐怖的元素。
“誒你有沒有覺得有點暗啊?”
“的確!難道是照明係統出問題了?”
就在那二人開始察覺到不對勁之時,戊悠也終於出手,將那片加強版夢魘雲狠狠砸到了他們的頭上。
頓時,因為逞了一時口舌之快的兩個警衛,開啟了他們這一輩子都難以想象的“驚豔”之旅。
“不要輕易得罪女人!果然是一句至理名言啊!”看著腳邊睡夢中兩個警衛抽搐的表情與眼角晶瑩的淚花,鄭定不禁感觸良多,對這兩個倒黴蛋也生出了一絲同情之心。
可他話還沒說完,便被戊悠一把給扯進了樓裏:“快!速戰速決!”
除了鍾風,在這惡魔樓呆的時間最長的就數戊悠了,雖然樓內的通道密集交錯,設計複雜毫無規律可言,可對於戊悠就算是閉著眼睛也不會走錯,但見她健步如飛,穿梭於各種樓梯回廊之間,沒過多久便將鄭定帶到了吳賽的房門口。
突然停下腳步,熟練地掏出鑰匙,在鄭定反應過來,暴力突破之前打開了房門。
這不是一個辦公房間,而更像是一間臥室,之所以將它與“臥室”關聯,是因為裏麵擺了一張大床,至於為什麼又僅僅是“像”,則是由於它除了床,其餘應有的配套家具一應俱無。
在這張特別突兀的大床之上,靜靜地躺著一個男人,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安詳地沉浸在夢鄉之中,正是二人此行的目的,藥劑師吳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