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氏固然是他主要對付的對象,其他的人他也不肯放過。鍾寧電子依附於滕氏,自然沒有幸免於難,還有柏氏,柏氏的多個合作案都是和滕氏一起的,滕氏陷入沼澤,柏氏的股價幾日開盤跌停板。
然後電視裏開始播許延霆和美國NBS公司的合作,念安一眼就看出,對方就是許延霆說的那個朋友菲利。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計劃著今天。
許延霆這個時候回來了,他進屋看她坐在床上發呆,他脫下外套:“怎麼坐著發呆,樂樂呢?”
念安淡淡的看他一眼:“李煙和樂樂到花園裏散步去了!”
許延霆坐到她身邊,摟著她親吻她的臉:“怎麼了,心情不好,誰惹你了?”
念安仍是淡淡的看他:“延霆,可不可以到此為止。”
許延霆收起來笑容,他已經厭倦了和她談論那些事情。有些事他做了決定,就不會改變。這些年,他努力了那麼多年,奮鬥了那麼多年,為的就是今天,他不可能放棄。
“我去洗澡,一會兒我們去吃飯。”許延霆當沒聽懂她的話,再吻了她一下,進浴室去了。
念安坐著苦笑,她能聽到樓下樂樂的笑聲,她走到陽台,看到樂樂和李煙在亭子裏,李煙不知道說了什麼,樂樂笑的特別的開心。如果她知道她的父親做了些什麼,她還能這麼開心嗎?
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她應該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才是。可她卻開心不起來,當樂樂笑的那麼開心,當樂樂可以自如的走超過十步時,她應該喜極而泣。樂樂很堅強,她恢複的極快,他們一家人應該是最幸福的一家。
可是她也不能忘記,她現在的幸福是在很多人的痛苦上的。她沒辦法在知道滕氏已經瀕臨破產還無動於衷,她更不可能在知道柏氏已經在清盤時,她裝著一無所知。
昨天她陪樂樂去複健,她遠遠的看見鍾康齊怨憤的看著她們,她怵然心驚。想上前去說些什麼,但是轉眼間就不見了他的蹤影。
許延霆開始著手準備他們的婚禮,他帶她去章家,章老太爺沒有太高興也沒有給臉色他看。現在任何人,都惹不得許延霆,許延霆帶她出現,必然是事先就已經知會好了。
有時候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許延霆,她覺得陌生。從回家那一天開始,從第一次見到他之後,她就清楚的感受到,許延霆已經不是當年的許延霆。他更冷血,更無情,是她扼殺了他的良心。他的眼裏隻看得到她和樂樂,其他人他不在乎,而且也無動於衷。
她接到了柏玉蔓的電話,約她見麵。她和這個女人是沒有話要說的,而且上次也是不歡而散。但想到柏家最近發生的種種,她還是去見了。
她剛坐下柏玉蔓就來了,她收起一貫的高傲,笑得和煦:“你來了很久了嗎?”
念安意外柏玉蔓居然會對她這麼客氣,很是不自在:“沒有,我也隻是剛剛到。”
柏玉蔓要了杯咖啡:“我很意外,沒想到我約你還會出來見我,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想見我們柏家人了。”
念安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柏玉蔓不可能對她這麼客氣才是,她不是恨她入骨嗎?
“你一定很好奇對吧!”柏玉蔓像猜到了她的心思般,“我應該恨你不是嗎?你搶了我的未來丈夫,搞砸了我的婚禮,我真的應該恨你的。可是我從爸那裏得知了你和我的關係後,我一點都不恨你了,我那時才明白,為什麼爸爸要偷偷的去見你和樂樂。”
念安身子一顫,柏玉蔓也知道真相了。
“你還很恨爸爸,對不起?”柏玉蔓看她不自然的臉色猜道,“念安,我可以這麼叫你嗎?說到底,我還是你的姐姐,不是嗎?雖然你未必會想認我這個姐姐。”
姐姐,對她來說,好陌生的詞。她從來不曾想過,她的人生裏還會有一個這樣的人,能讓她稱之為姐姐。她說不出否認的話,可是她也不想承認。
柏玉蔓看出了她的心思,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蠢的要命,要收服利用她易如反掌。
她的語氣更加溫情欠疚般:“我知道你還怪爸爸,爸爸對不起你媽媽還有你,這些年他一直都很內疚。從小到大,我就能感覺得到爸爸並不愛我媽。我爸在我剛剛出生時就調去了非洲,回來後其實馬上就可以麵臨晉升的。可是他早請了複員,下海經商,當時我外公氣的有兩年沒有理他。這些年,我爸對媽媽一直很冷淡,直到我媽去逝,她才告訴我,我爸心裏一直有一個心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