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又可恨,對親人尚且如此,對待外人還不知如何心機。
“你是一定要賣了他們?”子安挑眉道,臉上閃過一絲嗤笑,“若是一定要賣,不若賣給本公子,起碼本公子能讓你們吃飽穿暖。”
老漢猶豫著,說道,“不不不,不賣了,不賣了。”
“賣,民婦燕娘,和孩子們自願賣給公子,隻求公子把賣身的銀子給民婦,不要給旁人。”燕娘鼓足勇氣,看著子安堅定地說道。
為了孩子們,隻得賭上一把,賭這位公子心善。
隻要能讓孩子們吃飽穿暖,不衣不果腹,也不用被賣進那些醃髒地方,賤籍又如何?
一聽這話,老漢就怒了,想站起身嗬斥燕娘,“燕娘,你…”
隻一眼,燕娘就嚇得不行,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幹什麼,跪下。”安義在一旁瞪眼道,“我家公子說話,輪的到你作妖。”
老漢頓時萎了,不敢再說什麼。
“安義,帶這母子四個去簽賣身契,以後就是我們侯府的人了。先找人幫他們把燕娘的丈夫好生安葬了吧。”子安淡淡道,“至於你,有什麼事,就來找本公子。”
“好嘞,公子。”安義馬上應道,然後轉身就帶著目露驚愕的母子四人跟在子安的身後。
燕娘一喜,與兒子對視一眼,心裏眼裏滿是高興,未曾想到母子四個竟是遇見了貴人。
與他們相反的是那老漢,他雖早就覺得這位公子非富即貴,卻沒想到會是侯府啊。
這宰相門前還七品官呢,以後這幾個人肯定過得比他們好,老漢心中悔啊。
“燕娘啊,栓子。爺爺也是因為家裏窮啊,你爹肯定也得葬在咱們秦家,以後記得給你爹上墳時,來家裏頭看看啊。都是骨肉至親的,別生分了。”老漢馬上換了副嘴臉,殷勤地湊上去。
燕娘隻是沉默,帶著幾個孩子跪下給子安磕了個頭,“謝公子。”
尤其是栓子磕得最響,“栓子以後定然為公子做牛做馬。”
子安一愣,忙道,“快起來。”
又示意安義去扶。
“安義,行了,你先帶著他們給他們當家的安葬了,再帶他們回咱們住的客棧去。我就先自己逛逛。”子安吩咐道。
“這,公子,您自己去能行麼?”安義有些不讚成。
“無妨,本也不是一個人。”子安意有所指道。
安義猛然想起什麼似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是,安義這就去,您也小心點。”
子安點了點頭,才扭身揮揮衣袖,離開了這街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