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聽雨閣, 坐在了包間裏,陳淩然才衝他苦笑, “陳家, 滅門了。”
許是因為同命相連, 還是別的原因,看到他就想和他說些什麼,
說說自己的苦, 自己的恨。
千言萬語,最終隻彙成一句話,陳家滅門了。
秦子嘉眼神微縮, 心中震驚無比, 不過幾日的功夫,陳家就沒了。
要知道, 陳太妃可是當今的養母,陳太傅也是赫赫有名的保皇黨。
“你呢?怎麼會在這。”陳淩然眼中一閃而過的黯然,隨即深吸一口氣,試圖扯出來一個微笑來。
“我…”秦子嘉一笑,心中一動, “行了,先不說我了, 你若是沒有地方去,我可以給你指一條明路,隻看你肯不肯受苦了。”
可想而知,他對大乾皇室定然是恨之入骨, 那麼不妨大家合作一把。
“哦?”陳淩然挑了挑眉,疑惑地看著他。
“軍隊。”秦子嘉微微一笑。
“軍隊?那豈不是自投羅網。”陳淩然蹙眉,下意識道。
話剛出口,轉念一想,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指不定以後能掌握軍權隨即……
這麼一想,陳淩然眼中閃過陣陣幽光。
這些逃亡的日子,讓他真真正正地長大了,從前他隻是單純不是傻。
子安他…定然也去了軍隊。
隻是不明白,好好的世子不做,為何一定要離開京都?
按下心底的疑惑,仰起一抹笑容來,拱手誠懇地看向秦子嘉,“子安兄,多謝。”
一切盡在不言中。
秦子嘉一笑,“不必多禮,我們也算是難兄難弟了。”
一頓飯過後,兩個人各奔西東,卻都不約而同地沒有要對方的聯係方式。
誰都覺得,自己的路艱難無比。
秦子嘉驀然回首,衝他一笑,隨即堅定地朝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馳。
他要穿過邊關,去探查敵方軍事力量,好在大戰中占據主導位置。
可緣分,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還沒等陳淩然考慮好,要不要去軍隊,家裏就來了一位客人。
不過一轉身的功夫,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匕首,劍芒外露,很是鋒利地模樣。
陳淩然一驚,下意識地抬起手來,一瞬間就明白這絕對不是禁軍的人。
禁軍的人一找到他,隻會直接殺了他。
“不許亂動,否則,我就殺了你。”話中滿是狠厲地模樣,可這聲音無端叫他覺得熟悉。
“我不動,我不動,你…想要什麼?隻要我能給你的,我都給你。”陳淩然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刀,然後邊安撫邊開始套話。
“你…陳淩然?”一道帶著遲疑的聲音從他耳邊傳來。
陳淩然一怔,“正是,不知閣下是?”
隨即,脖子上的刀竟然被它的主人收了回去。
扭過身,才驚訝地發現是子安。
秦子嘉一曬,苦笑,“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己人啊。”
邊說一隻手邊捂著自己的肚子,雖是穿著黑子,可那血跡的痕跡依然能夠顯露出來。
“你怎麼了?”陳淩然眼睛一縮,心中一緊,擔憂地看著他的腹部。
卻是沒有問為什麼他會在這裏,還受了傷。
秦子嘉臉上閃過一絲痛苦,“我…腹部受了傷,你這…有沒有藥。”
話中帶著些許的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