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說罷,不再理會董策。
董策揉揉肩膀,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屁顛屁顛追上去,說道:“這麼大的皇宮,就我們兩個找也不是個事兒啊。”
蕭煜冷著臉沒有理會他。
當然不可能隻有他們兩個找了,他幾乎是動用了這些年在宮裏暗暗培植的所有勢力,就算是把這個皇宮翻個底朝天,也必須要把顧玉青找出來。
換作往日,蕭煜可能也沒有現在這樣緊張,可今日不同。
今日一早,他剛剛才親眼目睹了有人想要刺殺顧玉青,他怎麼能不緊張呢!
那可是活在他心尖上的姑娘,她若是有分毫的閃失,他的心都會跟著因為疼痛而窒息。
隻是這樣的話他不能告訴董策,畢竟,除了母妃和明路,無人知曉他這些年究竟都在暗中做了什麼。
“哎,我說要不去太後娘娘那裏吧,她老人家那麼喜歡顧大小姐,有她老人發話,宮裏的侍衛宮女幫著找找,總比我們兩個人四隻眼強啊!”董策喋喋不休繼續建議。
蕭煜飛他一眼,“去找皇祖母總得有個由頭吧,無憑無據,就因為我見不到她的人就跑到皇祖母那裏,把皇宮鬧個人仰馬翻?”蕭煜用一種看神經病似得目光看著董策。
“也倒是,萬一人家此時正坐在哪個娘娘宮裏喝茶呢,也未可知。”董策笑著說道:“不過你素日荒唐事做的也不少,又不差乎多這一件,反正你現在心焦難安。”
蕭煜懶得再理他。
一個皇子,在毫無緣由的情形下跑到太後娘娘那裏,要求搜宮尋找顧玉青……
若真的那樣做了,別人要用什麼樣的目光看顧玉青了,那不是汙她青白又是什麼。
他才舍不得。
就在蕭煜火急火燎仿佛被置放在火炭上灼烤一般的時候,他心尖上的姑娘,顧玉青正被人用一條麻繩困了手腳關在密室中。
孤身一人,吉祥不知蹤影。
顧玉青退至一角,背靠著潮濕發寒的牆壁席地而坐,抬眼打量這間密室。
四四方方的屋子裏沒有一扇窗,隻門口處燃著一盞孤燈,散發出絲絲縷縷昏暗的橘黃色燈光。
屋內空氣極是潮濕,地麵上已有地方浸出水跡,目光在那攤水痕掃過,顧玉青偏頭抱膝,將下巴支在膝蓋上。
這密室大約是在水下吧,不然怎麼會潮濕到這種地步,縱是周身寒涼,可肌膚依然覺得被水汽包裹,黏糊糊一片。
顧玉青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掃視著屋子一周,剛剛合眼打算閉目養神,便聽得有腳步聲傳來,環佩叮當窸窸窣窣,一聽來者便是女子。
嘴角含過一抹笑意,顧玉青繼續閉眼不理。
接著便有鑰匙轉動鎖芯的聲音響起,卡卡嚓嚓的,大約是這密室經久不用,門上的鎖生了鏽。
那聲音足足響了好一會,鐵門才“嘭”的一聲被推開。
聽著步音兒,進來的人大約有四五個。
“去把她弄醒!”一個女子冷冽的聲音嗬道。
立刻便有人碎步向她靠近,腳步聲在顧玉青頭前停住,伸手便朝她的發髻揪去,隻是手指剛剛碰到顧玉青頭頂的蝴蝶金簪,顧玉青便猛地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