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傳的話已經傳完,該送的東西也送到,眼見自從自己進來到現在,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四皇子殿下這臉色已經是三變,如意實在心下惶惶,不願久留。
略略一個告辭禮行過,便匆匆離開。
蕭煜也無心理會如意的態度,一待如意走遠,立刻轉臉朝明路看去,“你就沒什麼要解釋的?”
明路恨不得像如意一樣逃之夭夭啊,可惜,誰讓他是蕭煜的小廝呢,能逃到哪去!
登時哭喪著臉說道:“奴才想著,若說您的傷勢無礙,必然不能讓顧大小姐心中牽掛,故而就自作主張,告訴顧大小姐,您這傷口,恐怕是要留疤!”
蕭煜頓時黑著臉在明路頭上彈了個爆栗,“你才留疤,你全家都留疤!”
抬手之際,又扯到傷口,最後幾個字,蕭煜說的格外咬牙切齒麵目猙獰。
明路可憐兮兮抱著頭,說道:“殿下,您也知道,奴才無父無母,您這府邸就是奴才的家,奴才全家都在這兒了,包括您。”
蕭煜嘴角一顫,指了明路鼻子說道:“還敢還嘴,反了你了,是不是想要討打!”
明路立刻跳到一旁,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看著蕭煜說道:“可惜,殿下您現在不能打奴才。”
蕭煜橫他一眼,“怎麼不能打?”
明路指了指蕭煜的後背,說道:“就您這身子,動一動都扯得傷口疼,怎麼能打奴才呢!”
蕭煜冷眼瞧著明路幸災樂禍,不動聲色的負手從背後扯了一片藤葉,捏在兩指之間,趁著明路不留神,猛地手指用力,將那藤葉朝明路飛射出去。
雖是一片輕飄飄軟柔柔的葉子,可因為蕭煜聚了內力在其中,樹葉飛至明路麵前時,依然帶著凜冽的鋒芒,正在奸笑的明路頓時嚇得脖子一縮,偏頭躲過這突然而至的暗器。
抬眼就看見蕭煜一副得逞的笑容掛在臉上,“限你明日日落之前到赤南侯府承認錯誤,不然罰你三天不許吃飯!”
知道顧玉青心下牽掛他,就已經很知足了,他怎麼舍得讓他的姑娘為了他身上這點傷日日煎熬愧疚。
他不為她受傷,又為誰!
這樣的傷,他甘之如飴。
明路戚戚然拍拍胸脯,咬牙說道:“殿下,您還沒有和顧大小姐成親,就這樣虐待奴才,等您要真的娶了顧大小姐回來,該不會為了博美人一笑,對奴才就更變本加厲吧。”
蕭煜渾不在意的說道:“那是自然!”完全一副我重色輕友我驕傲的表情赫赫擺在臉上。
明路頓時仰天一聲哀嚎!
主仆兩個正閑極無聊找樂子玩,董策就提了點心遙遙而來。
一見蕭煜,董策立刻上下左右的打量他,擔憂關切之色真摯而誠懇,“聽說你受傷了,怎麼樣,嚴不嚴重,傷哪裏了?”
蕭煜笑道:“已經無礙了,你小子真不夠意思,聽說我受傷了,怎麼現在才來看我。”
董策聞言,苦笑一笑,歎息道:“我能來就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
聽董策的話音兒,分明是話裏有話,又想到這次自己受傷,一向等他府門勤快的永寧侯府,竟然沒有一個人前來問安,就是和他交情過硬的董策,也是現在才來,再瞧他勉強而笑的神色,蕭煜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