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蹙眉看了駱誌鬆一眼,蕭禕一麵疑惑說著,一麵將那卷宗拿起,翻開來看,兩個字的話音兒還未落下,頓時便被其上字跡驚得麵色素白,指了卷宗上的字,眼皮一抖,朝駱誌鬆看去,“這是真的?”
駱誌鬆點頭,“當然是真的,殿下不妨細看。”
不及駱誌鬆語音落下,蕭禕早就迫不及待一行行看去,隨著字跡入目,麵上震驚與狂喜相凝,卻沒有分毫的憤怒和悲慟。
“沒想到,當年震驚朝野的祁北姑蘇家的血案,竟然是端王爺一手策劃!”最後一字看完,蕭禕將卷宗隨手扔在麵前桌上,唏噓道,眼中泛著火熱的光,“真是上天厚愛!讓蕭鐸有了他私通南越的罪證,就給本王送來這個!父皇若是知道,為他打下半壁江山的祁北姑蘇家竟是死於此等齷齪交易,隻怕是要氣的吐血。有了這個,本王就能和蕭鐸比肩了。”
蕭禕摩拳擦掌的激動與興奮,讓駱誌鬆被霧氣掩住的眼睛感覺到一絲刺痛。
眼角下方的肌肉一陣劇烈的痙攣,駱誌鬆修長的手指緊緊握了身上的衣袍,才克製住了內心的情緒沒有洶湧而上。
激動稍退,蕭禕火一樣的目光轉向駱誌鬆,指了桌上卷宗,說道:“這樣隱秘的東西,先生從何而來,瞧著這紙上筆跡,怕是端王爺親自所寫,這卷宗,是端王府的吧?”如鷹的眼睛透著狐狸一樣的詭譎。
蕭禕雖不受皇上寵愛,可作為他的親生皇子,卻是和蕭鐸一樣,繼承了皇上最為明顯的特點,多疑!
駱誌鬆眼角微顫,捏著衣裳的拳頭鬆開,嘴角噙了一抹冷笑,聲音卻是如同往常一樣,平和卻又沒有什麼感情起伏,說道:“是赤南侯府的顧大小姐給我的。”
蕭禕聞言,頓時眼中波光一滯,“赤南侯府?顧玉青?”說罷,看著駱誌鬆的眼睛,眼角微跳,浮上一層疑色,麵上卻是笑容更盛,語氣也更為親熱,“據我所知,先生似乎和赤南侯府並無太多走動,怎麼竟就和顧大小姐相熟?”
駱誌鬆依舊含著那抹笑,說道:“自然如殿下所知,並不相熟。隻是顧大小姐聽聞我頗受殿下青眼,求我將這卷宗呈交殿下。”
不及蕭禕張口再問,駱誌鬆很是主動,繼續“交代”,“顧大小姐前幾日深夜受人行刺一事,殿下不知是否有所耳聞?”
蕭禕眉頭一蹙,說道:“當時是有歹人行刺,偏偏京衛營當夜值守的……”說及此,聰明如蕭禕,自然想到他所知道的真相,並非真相,眉毛一挑,朝駱誌鬆看去,“行刺她的人,是端王爺安排的?”
否則,負責京都防衛安全的京衛營,怎麼會就那麼巧的不出兵呢!
駱誌鬆點頭,“據顧大小姐所言,她之所以遭到行刺,就是因為端王爺察覺到,她手中有這樣的卷宗,想要斬草除根罷了!雖然那次她被僥幸逃脫,性命無礙,可到底受了驚嚇。在幾個皇子中幾番篩選,顧大小姐最終選了殿下您,隻是怕親自登門引起端王爺的注意,才將此物送到我那裏。”
駱誌鬆的解釋,真真假假,其中又隱含了一些蕭禕所不知道的秘密,最是讓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