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南侯府的馬車穿街過巷,直奔皇宮,與此同時,永寧侯府那邊卻是鬧得有些人仰馬翻。
董策他父親,永寧侯董淵已經先行一步進宮,走前吩咐董策一路陪著白氏和董雪若坐馬車同去。
白氏也不知是從哪聽來的風聲,說董雪儀也要參加此次宮宴,扭著董策的衣袖不防,非要董策帶了她去董雪儀現在住的那宅子。
董雪若立在一旁,扭著帕子,滿麵急色勸道:“母親,莫說我們還不知道大姐是不是真的要去,就算是大姐要去,也是情理之中,你為何就不能讓大姐去呢!橫豎,大姐也是永寧侯府的女兒。”
白氏轉臉朝著董雪若“呸”了一口,冷眼睃她一眼,說道:“你知道什麼,她是和鎮國公府和離了的,這是什麼場合,是陛下為南越皇子的送行宴,去的都是滿京都的名媛貴女,官宦家眷,她去了,不是給永寧侯府現眼是什麼!”
“母親,您怎麼能這樣說大姐!”董雪若氣的臉白,“大姐是為了什麼和離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說,還好大姐和離了,若不然,此刻也和鎮國公府一家一起,蹲在刑部大牢呢!”
白氏哼的一聲,冷臉道:“我寧願她吃牢飯去,也不願她給永寧侯府抹黑,家裏出了一個和離的老姑娘,你知道永寧侯府的門楣矮了多少嘛!”
白氏兀自罵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口中“老姑娘”三個字出口時,董雪若眼中忽的湧上怎樣的黯然。
緊緊咬著下唇,忍了眼中的熱淚,董雪若酸著鼻子說道:“母親是不是也覺得我是拖累,連累了永寧侯府的門楣?”
若是細聽,一聽便能聽出,董雪若在說這句話時,帶了多大的哀慟。
可惜,白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絲毫沒有注意到,“所以,你就更應該和我一起,攔著你大姐不讓她進宮去丟人現眼,她不去,旁人興許還記不起永寧侯府出了一個和離的女兒,你的婚事或許還有望,她若去了,抹黑永寧侯府不說,更是無人敢給你說媒,這和離豈是鬧著玩的。”
白氏揪著董雪儀和離一事不放。
董策聽白氏說的越發沒樣,眼見董雪若眼淚就要落下來,忙阻了白氏的話,“母親,快上車吧,這樣的宮宴,可是去晚不得的。”說著,就要拖了白氏上車。
白氏不依不饒,“自然是晚不得,可旁人晚不得,我們卻是晚的,縱是晚了,有你們姑媽在皇上麵前說上幾句好話,不就過去了,怕什麼,你現在立刻帶我去你大姐那裏,真真是翅膀硬了,搬出去了那麼久,一次也不回來看我,我更是連她的門在哪都不知道。”
董雪儀就怕白氏接長不短跑去鬧,特意囑咐董策,切切不可將她宅子的地址告訴白氏。
董策應允了董雪儀,自然不會說,更何況,他自己也是覺得母親近來實在無理取鬧的厲害。
大姐一個人帶著庭哥兒過,已經著實不易,母親不幫襯也到罷了,還要幾次三番在她心口紮針,這哪是一個母親該有的樣子。
可也不能由著母親就這麼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