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落下,不等萬達反應過來,蕭禕立刻抬手一揮,“讓管家去查。”
隨著蕭禕的命令發出,有小廝領命而去,萬達心頭洶湧而上一股寒流,攪得他心神不寧,這莫名其妙突然而現的帕子讓他心頭惴惴不安,總覺得,他的屋子裏,或許已經被人陷害放了什麼東西。
可……府兵所住乃外院,初硯是內院服侍的小廝,一貫從不去外院走動,近幾日更是沒有見過他,若說是他動了手腳,萬達自己也不信了。
但……那方絲帕,他心裏有強烈的感覺,一定是初硯做的。
他現在,幾乎能一幕不落的回憶起昨夜初硯最後與他說話時拍他的動作,尋常人一般隻會拍一下肩膀,初硯卻是在他胸前一拍。
但僅僅是一瞬而過的事情,他究竟如何做到將這帕子放入他懷裏還不引起他注意的呢?
萬達百思不得其解,而眼前的情形,也由不得他花更多地時間去想這件事,眼下蕭禕分明是已經認定,這絲帕就是他自己個的。
隻是這絲帕,又與落墨或者殺死落墨的凶手有什麼關係呢?
萬達腦中思緒紛遝,心神不寧,正在他千頭萬緒繞來繞去的時候,管家捧了一個烏木托盤進來,萬達登時一雙如雪般晶亮的眼睛朝那托盤看去。
托盤上一共三樣東西,一縷用紅繩束了的青絲,一個散發著幽幽香氣的荷包,還有……一條肚兜,同那絲帕一樣,皆是水紅色。
一溜女人的東西。
萬達頓時腦中有什麼炸了一般,“轟”的一聲,驚得他滿麵駭然,冷汗直流,指了那托盤便道:“這都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你到底從哪弄來的?”
管家視若不見的瞥了他一眼,眼底波光清冷如冰,隻舉了托盤與眉齊高,恭敬對蕭禕說道:“殿下,這肚兜是在萬統領枕頭底下發現的,這烏發與香囊一起,都是在一個桃木匣子中找到的,另外,匣子裏還有些女子用的耳環首飾,看樣子,像是簇新剛做的。”
說著,將肚兜掀開放置一旁,底下露出被遮蓋了的首飾,琉璃耳環鎏金步搖銀發釵。
隻消一眼,蕭禕便認出,那肚兜的質地,與那絲帕相同,皆是合歡錦。
事情已經明朗,何須再審,多的話問下去,不過是平白多聽萬達一番狡辯。
今日他還要到天牢親自去釋放楚天鍺,哪有這個功夫與他磨牙,當即說道:“拉下去,看看都能問出什麼來!”
萬達當即頭皮一麻,小腿癱軟,堂堂府兵統領,被嚇得連魂兒都沒了。
他早就聽說,蕭禕有個密室,其中刑具可謂花樣百出,凡是進了那密室的人,絕無生還的可能,立即就死了,反倒是解脫。
“殿下,屬下當真冤枉,屬下冤枉,這些東西沒有一樣是屬下的,定是有人陷害屬下,殿下。”求饒的聲音帶了哭音兒。
蕭禕卻是多聽一句都覺得膩煩,直接青著臉擺手,示意讓人將其帶下。
他將闔府的安全交由萬達來巡視,這吃裏扒外的東西,竟是為了個女人就要和蕭鐸暗通,狼狽為奸,蕭禕心頭怎麼能不怒火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