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青心頭頓時騰起無邊恐懼。
麵前四個大男人,莫說其中三個武功高強,縱都如陸久政一般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也比她力氣不知大了多少,更何況她還這樣被五花大綁一動不能動,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對方若是真的起了邪念……
顧玉青簡直不敢想象後果,隻覺頭皮一陣發麻。
恐慌襲來,瞳孔微微渙散。
外麵雨勢愈發的大,蕭煜是死是活尚且不知……
老天,枉她一向自詡聰慧,怎麼就把自己逼到這樣一個進退不得的地步……進退……思緒及此,腦中電光火石,顧玉青忽的眼底微動。
以退為進,不失為進,左就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拖延時間。
隻是,尚不及她說話,長臉黑衣人手上動作猛地就頓住,顧玉青羽睫一抖,抬眼看去。
那駕車黑衣人將其一把扯開,黑著臉說道:“二皇子殿下待我們一向不薄,她是二皇子殿下欽點的人,二皇子殿下沒有審問過,誰也不能碰她。”
顧玉青緊繃的心驀地就鬆了一分,滿身的冷汗被夾著雨絲的冷風吹過,結結實實打了個激靈。
她方才一番挑撥,不過是為了讓他們滋生罅隙,為蕭煜謀求機會,卻不成想,此刻這倒是救了她的命。
機會難得,顧玉青當即說道:“那批黃金,數量的確不菲,足夠成為二皇子殿下奪嫡的有力保障,等到二皇子殿下登基,你們幾位,隻怕最不濟也能撈個錦衣衛總指揮來坐坐,或者禁軍統領一位也不錯。”
憑借著重生的優勢,她深知麵前這位駕車的黑衣人心頭所屬乃封侯拜相,縱是不能實現,能得個明麵上的一官半職也足以慰藉他心中所求。
至於另外兩位,卻並不喜仕途。
隨著聲音漸起,顧玉青心下越發鎮定,“我若所記不差,如今的禁軍統領便是當今陛下尚未登基時的暗衛。”
果然,顧玉青話音落下,另外兩位黑衣人麵色不變,而那駕車的黑衣人則眼底波光愈發堅定。
身子一橫,擋在顧玉青麵前,“今兒有我在,誰也別想動她,至於審問,你們趁早歇了那份心,她是二皇子殿下要的人,縱是殊死一搏,我也不能背叛二皇子殿下!”
似乎是為了遮掩心中的什麼,他說的格外凜凜。
顧玉青心頭失笑,何必呢,左就說的再天花亂墜,二皇子也聽不到。
不過,他越是如此,她就越安全,求之不得。
當真動手打起來才好呢!
長臉黑衣人登時臉色一垮,眼睛微眯,迸出殺氣,“滾他娘的,你幾斤幾兩老子一清二楚,老子今兒還不信這個邪了!”
說著,手中長劍出鞘,縱身就是一刺,殺氣畢現!上來用的就是絕殺之技。
駕車黑衣人閃身一躲,隨即迎戰。
不大的木屋裏,伴著外麵磅礴雨聲,他們二人上下翻飛,出招就直奔對方要害,閃電劃過刀劍,迸出銀光。
長臉黑衣人一麵打一麵衝著立在一旁抱臂觀戰的另一個黑衣人喊道:“你他娘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