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聞言,不住點頭,心頭因為付春生的表現而產生的怒氣消散了些許,對蕭禕說道:“你可是已經想出治理之策?”
這個三兒子,心思一貫縝密,雖生母貧賤,毫無外家勢力可以依附,可近幾年,憑著一己之力,硬生生的在朝堂上闖出了自己的聲望,做起事來,實在雷厲風行,很有些手段。
蕭禕麵色凝重點頭,正欲作答,一旁一直猶如死人一樣的付春生卻突然張嘴。
“陛下,赤南侯的嫡長女顧玉青被人綁架了。”
他的氣息還沒有調勻,依舊帶著驚惶不安的顫抖,可這樣一句話,本身就已經是個雷了。
皇上聞言,頓時驚得“豁”的就從椅子上站起,以手撐桌,身子微微前探,雙目直直盯著付春生,“你說什麼?”鼻翼張弛,氣息沉重。
而立在付春生身側的蕭禕則不動聲色的看了蕭鐸一眼,轉瞬滿麵驚駭,朝付春生看去。
蕭鐸心頭猶如裝了一麵鼓,砰砰砰狂跳不停,下垂的手緊緊捏成拳頭,眉尖抖了又抖,眯眼看向付春生。
迎上皇上震怒的目光,付春生原本就心驚膽戰,此刻更是惴惴難安,大喘著氣說道:“今兒……今兒夜裏,臣正安睡,四皇子殿下就忽然闖到臣的內室……”
“說重點!”皇上咬牙切齒打斷他的話,“顧玉青被綁架,怎麼回事!”
這樣重要的事情他不提,提什麼他正睡覺,誰管你是不是正睡覺,皇上簡直想要去抽他。
付春生登時一個激靈,舌頭打個顫,咽下後麵的囉嗦,抿著幹裂的嘴皮,說道:“顧大小姐是被人從豐台祖宅綁架走的,至於何人所為,現在尚且不知,臣與四皇子殿下帶著京衛營趕到的時候,赤南侯的祖宅已經火藥引炸,火光衝天。”
“火藥,怎麼會有火藥?”皇上越聽越驚。
蕭禕和蕭鐸也雙雙麵色緊繃,本是整件事的策劃人,蕭鐸此刻的驚駭程度卻不亞於任何人。
“是有歹人入侵,顧大小姐為了自保,引發院中火藥機關,那機關是老赤南侯布下的。”解釋了火藥問題,付春生吸了口氣,繼續自己方才的話題,“四皇子胯下烈馬乃陛下親賜的閃電勁馬,臣的普通馬匹不能相比,故而雖是同時從京城出發,可四皇子殿下卻是比臣先到,等臣抵達,四殿下已經不在了。”
皇上眼皮撲撲一跳,幾乎是怒吼道:“什麼叫不在了!”
“聽明路說,顧大小姐被綁架,留下些線索蹤跡,四殿下跟著追去了。”付春生立刻解釋。
皇上聞言,頓時大喘一口氣,這才驚覺,竟是被他一句話嚇得驚出一身冷汗來。
皇上一口氣喘出,蕭鐸那口氣卻是憋在嗓子眼不上不下了。
一群蠢貨,綁架個人竟然還能讓她留下線索蹤跡,一想到顧玉青的聰慧,蕭鐸心頭越發不安。
“臣前腳到,赤南侯顧侯爺後腳就到……”
“侯爺不是去了祁北?”蕭鐸忽聞此言,心頭大駭,驚得脫口而出,將付春生的話阻斷。
蕭禕心裏雖然也驚訝,可到底這件事與他無關,也隻是心裏打了個轉兒而已,不像蕭鐸,表現的這樣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