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貴妃……
這三個字,仿佛三座大山,壓在皇後心頭已久,如今,終於是到了決戰一刻了。
祈禱你的兒子當真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吧,不然……憑著本宮的勢力,蕭禕的手段,本宮娘家的實力,你們母子二人的下場,隻怕要比舒妃母子淒慘不止百倍。
想與本宮爭……先要掂量掂量你自己的分量,你董家的分量!
奪嫡這樣的事情,可不是陛下寵誰這皇位就給誰的。
縱是陛下肯給,也要看你兒子有沒有命來拿!
心中冷笑過後,一塊馬蹄糕吃罷,擦了嘴角,皇後扶著宮女起身,去合歡殿看蕭靜毓。
她被禁足的時候,蕭靜毓遭到暴徒襲擊,雖慧貴妃一番調查給出的結果是舒妃作祟,皇上因此將舒妃禁足,可從蕭禕話裏話外的意思,這分明就是他趁機設下的一個局。
而他的目的,則是逼的蕭鐸與何家動手,從而借力打力,讓陛下將自己放出。
所以……真正襲擊靜毓的人,一定不是舒妃唆使。
敢在皇宮禁院襲擊她的女兒,皇後自得了消息那日起,便氣的心肝痛,發誓要將此人碎屍萬段。
隻可憐靜毓,遭了一頓暴打,已經是身心俱損,夜夜惶恐,噩夢連連,不能安心入睡,可偏偏近幾日,也不知是怎麼了,竟然連著三日在她素日管用的胭脂盒子中發現手指長短粗細的蟲子,更是將她嚇得整個人如同失了心智,瘋瘋癲癲,渾渾噩噩。
皇後自解禁後,每日都要過去相伴。
有她在,蕭靜毓才能得片刻安穩,與正常人並無兩樣,說笑一會子,歇下睡覺。
可饒是蕭靜毓睡著,皇後卻也並不敢立即就走。
許多次,每每她前腳踏出合歡殿的宮門,後身就能聽到蕭靜毓尖叫著從夢中醒來。
心事浮動,一路行到合歡殿門口,聽得有宮女在院落中嘀咕道:“公主這幾日病情越發的重了。”
“誰說不是,隻我瞧著,禦醫的藥未必管用,公主這樣子,怕是沾上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你是說公主被惡鬼纏身了?天,當真如此,那是要請法師做法才行,隻吃禦醫的藥怎麼管用。”
“噓……你小聲點,這些話被青紅姐姐聽到,又要一番數落,青紅姐姐最見不得我們背後嘀咕公主的。”
“要我說,我們這些人當中,也難怪公主最看重青紅,她為了公主都遭了多少罪,旁的不說,單單沉香閣那次,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青紅差點連命都沒了,額頭上的血窟窿,饒是被紗布包了,我看的都心驚肉跳。”
“誰說不是,不過,青紅姐姐眼看年齡大了,若不是留在宮中做嬤嬤,中秋過後,就該外放出宮了。等她出了宮,排資論輩,怎麼也能輪到你了。”
“我若能接了青紅的班,到時候,一定照拂你。不過,我可是沒有青紅那樣的赤誠之心,為了公主,她可是連命都不要。”
“我也做不到。”
“眼下公主瘋瘋癲癲,倒是我們的好機會,昨兒我趁著青紅在,從公主屋裏拿了一隻金釵,瞧分量,不少銀子呢,等下次有機會出宮,就拿出去當了死當,我娘說,這些銀子都給我攢著,等我外放出宮,全做嫁妝陪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