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蕭煜詢問,周秉德答道:“能認出它們是一年前見過的,是因為它們與其他的狼有不同之處,前腿腳踝處,皆栓有一條細細的紅繩,方才情勢緊張,你們許是沒有注意。”
得周秉德這個解釋,眾人原本就尚未緩過神的震驚,就更加劇了。
狼的腳踝處係了紅繩!
……
明路嘴角一顫,“周大哥,這狼也太神了吧,還會係紅繩?”
明路一言,正是眾人心中共有的驚疑。
周秉德仿佛意識到自己解釋的突兀,咧嘴嘿嘿一笑,又撓了撓後腦勺,道:“忘了說了,它們的首領是人,不是狼。那紅繩,正是它們的首領係上去的,一年前,我見到的,就是它們。”
眾人聽得,越發張目結舌,麵露驚詫。
一群狼的首領,竟然是個人!
而蕭煜,唯有他,幾乎要血脈噴張。
他原本就在勾勒如何馴服狼群,如何組建狼牙大隊,忽聞此言,如得綸音,怎麼能不激動。
雙目灼灼望著周秉德,眼底光亮,熾熱如同手中火把。
周秉德則繼續道:“一年前,我上山打獵,被狼群圍攻,狼群善戰,何況我又是孤身一人,武藝不佳,正精疲力竭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要放棄掙紮的時候,圍攻我的狼群忽的停下進攻,朝後退去。”
“我睜眼,就看到一個大約八九歲的孩子,穿的一身牙白色長袍直綴,手執鋼鞭,從狼群背後走過來,穿過狼群,走到我麵前。”
“當時見到他,我還以為我已經到了陰曹地府呢!要不然,馬上就要把我咬死了的狼群,為何忽的就四下散去,而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卻又能從狼群中安然無恙的走出。”
說及此,周秉德苦笑一瞬過後,眼底神色漸漸變得敬畏。
顧玉青看的出,他這份敬畏,是衝著他口中那個八九歲的孩子。
“直到那孩子在我跟前頓下,問我傷的如何,能不能一個人堅持下山回家,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還活著。”
“傷倒是受的不重,隻是與那群狼搏鬥的時間久了,耗空了身上的力氣罷了,他給我吃了肉幹喝了水,恢複了些精力。”
“攀談中知道,他竟然是那群狼的首領,他教給了我那火把舞,告訴我,倘若再行相遇,揮動火把跳出這個算不得舞蹈的舞蹈,便可,隻要是他的狼,都認得。”
“他指了狼前爪腳踝處的紅線,告訴我,他的狼,都有那樣的紅線。”
周秉德顯然不善言辭,分明是一段跌宕起伏的故事,他簡而言之的敘述出來,不過猶是如此,一行人聽得,依然心頭振奮。
“見我體力恢複的差不多了,他就引著那群狼離開,隻不過幾盞茶的時間,又有一隻狼回奔回來,當時我嚇得以為它又要來襲擊我,等它行近了,我才發現,它是托了幾隻死兔子過來,擱在我麵前,朝我看了幾眼,又回奔回去。”
“那兔子是那狼首領送你的禮物吧!”明路雙眼冒著興奮的光澤,說道。
周秉德一席話,他簡直恨不能自己化作周秉德,曆經那樣一場奇妙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