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裏有珍藏的好茶,是端午節的時候,慧貴妃那裏賞下來的,等會就讓人……”說道此處,白氏滿麵笑容忽的一頓,朝顧玉青瞥過一眼,嘴角一扯,那笑容更盛,“那茶可不是隨便什麼人我都舍得給喝的,也就是您來了。”
說道“隨便什麼人”幾個字,刻意的看了顧玉青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顧玉青不禁失啞然笑。
這話若是董雪若說出來的,也就罷了。
可白氏都是年過半百之人,卻也這樣幼稚!永寧侯府讓她掌家,不亂才怪!
上一世不覺她是這樣的人,充其量也就是愛貪些小便宜罷了,怎麼到了這一世,竟就變化這般大!
平西王府世子妃聽她說話越發奇怪,生怕她當著來來往往賓客的麵,再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壯語來,忙道:“不拘什麼茶,解渴就行,好茶還是留著明兒新娘子敬茶的時候再用。”
“她不配!”白氏幾乎是想都不想,張口就道。
顧玉青和平西王府世子妃頓時雙雙愕然。
說著,也不知是為了和平西王府世子妃套近乎還是當真心裏憋著氣,想要找人發散發散,竟就拉了她的手,拿著帕子抹一抹眼角,斂了麵上笑容,歎氣道:“我這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孽!”
聽她此言一出,平西王府世子妃當即一怔。
這好端端的,她就隻是單純的想要來找顧玉青說說話,白氏怎麼就……禮教緣故,她沒好意思推開白氏,“大喜的日子,您這是什麼話!”
白氏嗯哼一聲,轉頭呸的啐了一口,“什麼大喜的日子,我看,這喜事還不如喪事喜慶!”
“我一共就四個孩子,大女兒……”提起董雪儀,白氏滿麵義憤填膺,“也不知是祖上積德不夠還是怎麼,好好地,就和離,帶這個拖油瓶從鎮國公府出來!”
一想到先前每個月都能從董雪儀處拿到的千兒八百的銀子,如今一分一毫沒了,白氏就肉疼,說的越發咬牙切齒。
平西王府世子妃聽著,滿麵尷尬,轉眸與顧玉青對視:我不想聽她囉嗦啊!
顧玉青扯嘴苦笑,剛要張口為她解了眼下困境,白氏就又道:“二女兒日子過得還算可以吧,可自從出閣,也就今年雪若生辰回來一次,這都多少年了,幾乎連我家門都不登,逢年過節的,連個禮錢也不見,全算白生了她!”
白氏說起董家二女兒董雪饒,顧玉青不禁眉頭微蹙。
這個董雪饒,還真是……
白氏又念叨:“老三倒好,都十七歲的人了,連個婆家也沒有,就這樣一日日熬成老姑娘,吃家裏喝家裏!好容易策哥兒成親,娶回來的,還是個上不的台麵的庶女。”
越說心頭越氣,眼淚橫流,捏了帕子抹了淚,“你瞧瞧,我這都是什麼孽!”
說著,話音兒一頓,白氏扯了平西王府世子妃的手,斂了眼底的淚,道:“您在這京都名媛圈裏走動的頻繁,給我尋摸一個好姑娘唄,白月棠今兒進我永寧侯府的大門,不足三個月,我就讓她怎麼來的怎麼回去,到時候,還是要再給策哥兒續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