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皇室婚姻,講究的都是門當戶對,實力聯姻,彼此相長相助,這原本無可厚非。
可若公孫牧原本瞧中的就是蕭禕,可卻在他麵前做出一番情真意切的姿態,要把女兒嫁給蕭煜,這樣的做法,就是欺君了。
更何況,他還在家中當著妻女的麵,大放厥詞,議論新帝人選,就更是罪不可赦。
那樣的話,大臣同僚之間,私下議論,他心頭或許可以理解,畢竟在朝為官,這種問題,不可避免,他自己當年未登基前,先帝朝中那些大臣,不也一樣竊竊私語。
可肆無忌憚的對著妻女妄言,就是另一回事。
朕的皇位,豈是你公孫牧可妄自揣測的!
盛怒遊躥心中,皇上看公孫琦的目光,就多了幾分厭惡和冷漠,轉了視線,去看皇後,冰冷的聲音從口中響起。
“皇後還是好自為之,畢竟,統領六宮才是你的本分,若是連這點本分都做不好,還要有心去顧其他,朕也隻能找個人幫你分憂了!”
說著,皇上起身。
走至皇後身邊,步子頓下,陰沉森然的聲音再起,帶著逼人心神的氣勢,“今日中秋,朕原本想與皇後一同赴宴,現在看來,朕還是去找慧貴妃比較合適,皇後這裏,如何善後,朕想,你該是有主意的。”
前後兩番話,嚇得皇後心驚肉跳,當即麵色素白,身子一顫,轉身對著皇上,屈膝恭送,“臣妾謹遵聖意。”
旁的話,卻是一句不敢多說。
待到皇上踏出她的宮門門檻,身影消失不見,皇後微屈的膝頭才將將直起,轉頭對上公孫琦一雙迷茫的眼睛。
皇上離開,公孫琦心中的驚嚇也就跟著消散,以手撐地,踉蹌起身,對上皇後,滿麵無知,“娘娘,陛下怎麼好端端的發起火來了,一定是慧貴妃……”
話未說完,就遭到皇後一記淩厲的眼波,登時住嘴,換了話題,“娘娘,怎麼了?”
皇後一眼不想多看公孫琦,隻覺多看她一眼,都要被氣死,長籲一口氣,轉臉對自己的宮婢吩咐道:“送她出去,今日宮宴,公孫琦因病不能參與。”
言罷,皇後抬腳就朝內間走去。
徒留公孫琦在身後驚疑呼叫,“娘娘,臣女沒病啊!”
皇後腳下步子不頓,臨近門檻時,忽的轉頭,幽幽說道:“不,你有病!”
她這病,絕症!
說罷,皇後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公孫琦眼前,環佩之聲,愈漸走遠,直至聽不到。
愣怔驚詫過後,公孫琦緩過神兒來,一把抓了身側正要來送她出宮的宮女,驚慌不安道:“娘娘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就說我病了呢,我分明沒有病啊,為了參加今兒的宮宴,我特意的做了這條裙子。”
心頭焦急如焚,說起話來,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那宮女聽得頭大。
方才的事情,連她們都驚出一身冷汗來,這位公孫小姐倒好,竟是從頭到尾,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麼狂悖之言。
無法回答公孫琦的問題,那宮女隻得閉口不言,默默立在公孫琦跟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讓她自行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