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白薇怎麼去了滴翠齋!
她到底是怎麼出去的。
按著禁軍統領所言,白薇去滴翠齋,就是去與那個叫苗大的接頭,可白薇為何要說,是自己讓她去的,自己分明連她幾時消失幾時出宮都不知道。
腦中電光火石,聽著禁軍統領轉述的白薇與那個苗大的那番對話,皇後隻覺頭頂猶如雷轟。
這個白薇,她到底要做什麼!
正神思滾滾,忽得皇上突然一聲怒斥,皇後頓時渾身一個激靈,“陛下,這與臣妾何幹!”
皇上冷笑,“與你何幹?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當朕是傻子一樣哄騙嗎?”
一想到皇後方才的咄咄詭辯,想到自己竟然相信她的滿口胡言亂語,皇上心頭怒火便猶如被烈油烹炸。
“三年前你唆使胡正開了滴翠齋,緊接著,那滴翠齋便成了苗疆逆子謀亂作歹的聚集地,你能說與你無關?這白薇難道不是你的人,她潛逃出宮難道不是聽了你的指使去與苗大接頭?”
越說越恨,皇上拍案而起,身子微微前探,以手撐桌,雙目噴火,“朕當你是舉案齊眉的發妻,你如何對朕?竟然勾結苗疆亂黨在朕的牛乳中投放毒藥,謀害朕,你還是人嗎!”
心思聰慧如皇後,直到此時,才從皇上的言語中,結合方才禁軍統領一番回稟,察覺出蛛絲馬跡。
那新任牛乳商,苗氏兄弟,乃苗疆逆黨,他們時常出沒滴翠齋,而恰好這滴翠齋的背後主人又是她,她宮中的宮女白薇又偏偏出現在滴翠齋與苗大發生那樣一段對話,皇上自然認為,她在與這夥苗疆歹人密謀作亂,弑君殺夫。
心思轉動,意識到這一點,皇後頓時渾身猶如陷落冰窖,莫大的惶恐彌漫而來,層層疊疊,讓她在這恐懼之中戰栗不已。
“怎麼會是臣妾,臣妾怎麼會同苗疆歹人勾結!”皇後搖頭辯解,頭上珠光閃耀的發飾在通明的燭火下,熠熠生輝,卻是冰冷十足。
“陛下明察,一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情緒激動,皇後倏然轉頭,朝慧貴妃看過去,抬手直指慧貴妃門麵,“是她,是她陷害臣妾,皇上切莫上當。”
慧貴妃聞言,這才眼底情緒飛閃而過,徐徐抬頭,迎上皇後癲狂憤怒的眼神,道:“娘娘說話可要憑證據,這更換牛乳商,從頭到尾,都是娘娘一人所為,臣妾甚至連知道都不知道,談何陷害!”
語氣幽冷。
慧貴妃一語中的,抓住整件事情最為關鍵的銜接點。
若非皇後瞞過所有人耳目,私下更換牛乳商,這苗疆逆黨苗大苗二又怎麼會有機會將苗疆毒粉投入禦用的牛乳之中。
更何況,皇後若是心中無鬼,為何要偷偷摸摸將此事掩下,更換禦用皇商,可是非皇上點頭應允不可的!
皇上眼皮跳抖,極怒之下,鼻翼張弛,呼吸粗重。
他可以不信任皇後,不信任慧貴妃,不信任他任何一個子女,可卻是篤定的信任禁軍統領,這個他一手提拔栽培的人,信任他的絕對忠心無二。
“白薇不是你的人嗎?”皇上怒喝道:“她私下出宮,不去旁出,卻偏偏去了你的滴翠齋,又與苗大說出那樣的話來,你還要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