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啊,我話都說的這麼直白了……
蕭煜語落,滿目無力朝董淵看過去。
董淵擰眉細思,終是腦中有亮光閃過,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隨著腦中思緒清晰,登時漲的麵紅耳赤,“還好你提醒,不然可就釀下大錯了!”
見董淵回過味兒來,蕭煜鬆下一口氣,順著話題繼續道:“這件事,也怪不得舅舅,要怪隻怪蕭禕心思毒辣,城府太深,舅舅著了他的道。”
聽蕭煜又替自己開脫,董淵心頭默默微鬆,朝蕭煜蹙眉,“這話怎麼講?”
蕭煜就道:“舅舅難道不覺奇怪?素日您與刑部尚書並無多少來往,偏偏這幾日,就來往格外密切,不僅一起喝酒,竟然還見了他的那個庶女,未出閣的女兒養在深閨,若非迫不得已,誰會拋頭露麵!”
說起這個,蕭煜不由心尖一痛。
別人家的女兒,縱然一個庶女,都要被嬌滴滴養在內院,他家阿青卻是因著母親早逝,奸人算計,不僅要拋頭露麵,更要與那些或明或暗的敵人斡旋。
他家阿青……好可憐……
心思拂過一個瞬間,蕭煜決定,趕明兒天亮了,還是直接去赤南侯府吧,給他家阿青做碗雞湯餛飩吃,娘不在爹不在,他家阿青不能沒人疼啊!
董淵當然不會知道,蕭煜在與他談論這樣嚴肅的問題的時候,腦子裏竟然開出這樣的小差來。
蕭煜言落,董淵不由深思,越想越覺蕭煜說的有理,拍案怒道:“也就是說,是三殿下唆使刑部尚書故意接近我,故意讓我無意間遇上他那庶女,故意讓他說要把他那庶女給我做妾室?”
蕭煜點頭。
董淵眉頭蹙的更深,“可……可他家的女兒,縱然是庶女,也斷然沒有當真做妾的道理,他難道就真的摸得下這個麵子?”
蕭煜搖頭,“如果他從頭到尾的打算,都是來做填房呢?”
董淵一怔,“他怎麼知道我要休妻!”這次,董淵總算反應還快,話音落下沒一刻,便滿目震駭,道:“你是說,雪若是被三殿下的人毒殺的,為的就是陷害白氏,逼我休妻,然後他的女兒堂而皇之登堂入室?”
說罷,不及蕭煜作答,董淵抖著眼角一陣搖頭,“不不不,不可能,婉晴說,她眼睜睜看著白氏給雪若灌下鼠藥的……”隨著話音兒從嘴中說出,董淵登時滿麵駭然,“天啊……”
蕭煜瞧著,眼看董淵一副後知後覺看到真諦的模樣,不由舒出一口氣來,然而,他這口氣還未徹底喘出,就被董淵之後的話驚得差點將眼睛珠子落到地上。
“你是說,三殿下買通了白氏?”董淵帶著一臉驚慌和匪夷所思,“天啊,簡直不可能,蕭禕怎麼可能買通白氏呢?這件事,根本牛唇不對馬嘴啊!”
董淵直勾勾看著蕭煜,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疑惑。
蕭煜隻覺一口老血噴上來,堵在喉頭,卡的他難受。
舅舅,你這腦回路能再奇葩一點不!
還蕭禕買通白氏,你咋不說是蕭禕買通了你家二門處那條看門狗呢!
默默一個到吸氣,蕭煜決定不再循循誘導,免得話還沒說開,他就被氣死,直截了當道:“蕭禕買通的是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