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一心要送了映秀去進宮選秀,威遠侯和九姨娘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映秀藏了起來。
甘氏尋不到人,知道其中必有蹊蹺,私下悄悄尋了幾次不得結果,趁著今日一早威遠侯出門辦事,她便將九姨娘拖了過來審問,不過三言兩語幾頓拳腳下去,九姨娘就從頭到尾招了個幹幹淨淨。
背著甘氏,挑唆威遠侯做出這種事,難怪甘氏發氣要打她。
不過,氣恨之下,更是瞧不上九姨娘的做派,若是換作她,莫說幾句辱罵一頓拳腳,就算是刑部大牢裏流水刑具用上一遍,她也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骨肉。
九姨娘……疼映秀不假,可更疼她自己!
衝著九姨娘被拖下去的背影,甘氏呸的啐了一口,“去,把那個小賤貨給我從田莊帶回來。”轉頭吩咐貼身嬤嬤。
嬤嬤得令,當即提腳離開。
不及她行至門邊,甘氏忽的腦中電光火石,思緒翻滾,“等等。”一聲將她喚住,捏著絲帕的手,微微用力將手中帕子一攥。
嬤嬤頓了腳轉頭,“夫人,還有什麼吩咐?”
甘氏略一沉默,思忖片刻,眼底泛出一縷陰毒的精光,“你現在且先不要去,等到夜裏,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帶人悄悄潛進去,把那個賤貨給我悄無聲息帶出來,也不要帶回府裏,隻帶到我京西那處私宅就是,給我看好了她,等我安排,切記莫讓人跟了你。”
不是要藏嗎,老娘就陪你們好好藏一藏!
上揚的嘴角透著一股狠勁兒,甘氏語落,端起手邊的茶盞,送至嘴邊,眼見甘氏要補充的吩咐說完,那嬤嬤轉頭離開。
她剛走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有一個穿著青衣的小廝求見,威遠侯府的規矩,小廝的等級不同,衣著顏色也不同,青衣小廝,都是跟著威遠侯出門辦事的。
屬於除管家以外的最高一級。
而此時進來的這個,又是威遠侯一貫最喜歡帶著出門的一個,甘氏不由斂眉,“怎麼了?”茶盞擱下,待他行近,沉著聲音問道,心頭驀地襲上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安。
小廝作揖行禮,低頭回稟,“夫人,侯爺說,生意上出了點岔子,許是要在外麵耽擱幾日,府裏的事情,就有勞夫人辛苦了,另外,映秀小姐一事,侯爺說讓夫人千萬莫要衝動莽撞,已經交換了庚帖,就是定下了親事,侯爺說,我們府邸,惹得誰都惹不得刑部陶大人,讓夫人為大局著想,千萬慎重。”
甘氏頓時捏拳……生意出了岔子還不忘惦記映秀和九姨娘那兩個賤貨!
到底是在小廝麵前壓下一腔酸澀的怒火,甘氏提了口氣,幽幽吐出,“生意上出了什麼事?可是要緊?”
小廝搖頭,“現在還不清楚,好像天津衛的鏈子斷了,侯爺正趕往天津衛去排查到底是哪一環節出了事,聽來傳話的人說,這幾天,有不明身份的人在天津衛查我們的買賣。”
甘氏登時心頭一跳,不由臉色大變。
威遠侯府做的是什麼生意,威遠侯再怎麼恩寵九姨娘,也瞞的她死死的,可身為正妻,甘氏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