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聽賞銀,兩位掌櫃還不由意外一喜,再聽後麵的話,登時嚇得汗如雨下,戰戰兢兢磕頭,“草民不敢!”
皇上揮手,他二人被內侍引著,一路如踩浮雲般,深一腳淺一腳退出去。
他二人前腳出門,就有小內侍帶了琪嬪並翠景後腳進來。
及至琪嬪行至與麗妃並肩處,跪下行禮,問安過後,皇上身子微微前探,看向琪嬪,“是慧貴妃指使了陶曄到威遠侯府去提親的?”
一雙眼眸,帶著催人心神的威懾。
禦書房的氣氛本就是凝重的讓一貫膽小怯懦的琪嬪惴惴不安,再受皇上如是一問,不由打了個哆嗦,“是……是……臣妾不知道。”
“不知道?”麗妃頓時炸毛,扭頭去看琪嬪,“你說你不知道?不是你在我麵前說,翠景讓你給我傳話,告訴我陶曄求娶映秀一事,乃慧貴妃的陰謀?你說你不知道?”
麗妃的聲音,尖利刻薄。
琪嬪嚇得嘴皮發抖,忙又說:“對對對,是慧貴妃,是慧貴妃指使了陶曄,讓他到威遠侯府提親。”
說話間,眼淚跟著汩汩落下,顫抖哽咽的不像樣子,整個人,更是縮成一團。
皇上深知她一貫膽子小,卻意外她竟然害怕到這種地步,不由心頭竇生狐疑,“你抬起頭來,看著朕!”
琪嬪聞言,身上猛地一僵,足足遲疑了半盞茶的時間,才緩緩抬頭,目光卻是不敢直直對上皇上那一雙蓄著陰沉的眼睛,隻躲避閃爍。
“你再說一遍,是慧貴妃指使了陶曄!”皇上凝著琪嬪一雙眼睛,一字一頓說道,聲音帶出的氣勢,逼得人心口發慌。
琪嬪經不住這份氣勢,頓時身子一顫,癱坐在地,轉頭瞥了麗妃一眼,使勁兒的咬了咬嘴唇,提起一口氣,道:“是翠景如是和臣妾說的,臣妾隻是傳話。”
一句話說完,像是費盡她所有力氣一般,頓時呼的舒出一口氣,就那樣癱坐在那裏,滿麵蒼白。
皇上皺眉凝了她一瞬,轉眸去看翠景,“你如何得知的?”
被點名,跪在琪嬪斜後方的翠景哆哆嗦嗦低著頭道:“奴婢不小心聽到的。”
“你是慧貴妃宮裏的人,不安心服侍慧貴妃,偷聽到了慧貴妃的機密之事,不說替她掩著捂著,怎麼反倒告訴了琪嬪,讓她轉告麗妃?你可知這背主的行為是要受杖責的!”
相比較方才對琪嬪說話,皇上對向翠景時,聲音更是冰冷堅硬。
翠景低垂的頭略略偏轉,朝著麗妃的方向看過去一眼,複又轉回,道:“是……是……”
不知是顫抖的太過厲害還是如何,正說話,頭上簪著的一朵絨花竟是被抖落在地,翠景肩膀一僵,登時伸手去撿落地的絨花。
卻是在她手指碰到絨花的一瞬,蕭煜蹙眉,“咦?你的胳膊是怎麼回事?”
蕭煜語落,大家目光紛紛落向翠景。
翠景撿花的動作一僵,她小半截胳膊便赫赫裸露在外,目光落上,隻見烏青一片,帶著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