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不及所有人反應過來,這位耿直如驢的刑部尚書,就像捏死一隻鴨子一樣,捏住了威遠侯的脖子,並用力的瘋狂的(癲狂的)開始搖。
威遠侯半隻舌頭吐出來,涎液橫甩。
原本昏死過去,可架不住陶曄這奪命連環搖,本能眼睛幾抖,欲要睜開,隻可惜身上被五花大綁,不能反抗將陶曄推開,隻一張臉扭曲成一團。
跪在陶曄一側的禁軍統領,立即被陶曄這地動山搖要掐死威遠侯的節奏嚇得一身雞皮疙瘩,不由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大吸一口氣,終是後知後覺緩過神兒。
眼皮一抖,猛然意識到,這可是在禦書房。
威遠侯萬死莫辭,活該被千刀萬剮,可他該死是一回事,被陶曄掐死,就是另一回事了,更何況,還是在禦書房……
當即,禁軍統領一把抓住陶曄的手腕,“陶大人冷靜,陛下自會英明決斷。”
為了怕癲狂中的陶曄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禁軍統領一麵說,一麵手上力氣加重。
陶曄畢竟是個文人,哪裏經得住他捏,一瞬間手腕吃痛,鬆開了威遠侯,此時已經被陶曄徹底掐醒的威遠侯當即張著嘴大喘氣,身子一側,偏到在一旁陶曄腳底處。
如一條瀕臨死亡的老狗。
陶曄被禁軍統領阻止,氣的頭發都要站起來,眼冒金光,看向禁軍統領,“你瘋了?”
禁軍統領……我瘋了……我是怕你瘋了。
皇上揉著眉心,看著他的兩位重臣在底下鬧成一團,竟是出奇的沒有動氣。
被陶曄一掐,威遠侯反倒回過些心神,因為身子被綁,行動不便,再加上先前驚懼抽空了渾身力氣,如同一隻笨拙的豬,挪了身子抬起頭,直直看向皇上。
“陛下開恩,威遠侯府的生意雖然下作上不得台麵,可這些年,不論朝廷有何難,威遠侯府一向全力相助,臣掙下的銀子,有一半以上,是花給了朝廷的。”
“戰亂,災荒,這樣的事,春夏秋冬都不能避免,所需開銷,更是巨大,若無威遠侯府這筆助益,單單憑著國庫,如何支撐,隻怕又要加重百姓稅收,如此,陛下豈不是成了被百姓戳脊梁骨的昏君!”
威遠侯越說越覺有理,越說越是中氣十足,振振有詞,蒼白的臉上,因著激動,竟是泛起一絲紅暈來。
“威遠侯府的生意,沒錯,是見不得光,可他這獲利,卻是為天下百姓謀幸福,為陛下謀幸福,臣甘願獨自背負這位千人唾萬人指,也要為陛下分憂。”
“臣冒死做出這違背良心之事,皆是為了陛下啊!臣一番苦心,陛下,別人不能體諒臣,陛下難道也不能嗎……”
威遠侯越說越覺自己委屈。
陶曄好容易被禁軍統領製止之後,漸漸冷靜下來,此刻聽到威遠侯如此一番話,登時暴跳。
瞥了一眼五花大綁威遠侯的繩子,確定足夠粗,威遠侯不會掙脫,登時從地上彈跳而起,如餓虎撲食,伸手掐向威遠侯的脖子。
隻是在他到達威遠侯的前一瞬,眼前一個黑影飛過,不過眨眼一瞬,就見威遠侯整個人已經被禁軍統領攔腰提起,不及威遠侯發出驚恐一聲喊,禁軍統領手起掌落,朝著威遠侯的後脖頸子“啪”的一掌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