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八王被穆崢邵氣的心疼,有心抓起麵前什麼東西朝他砸過去解氣,卻是被他氣的連動的力氣都沒有。
大喘一口氣,想著那天穆崢易的勸慰,才壓下怒火,竭力心平靜和道:“派你去談生意,那是因為你有談生意的長處,你這個活,你大哥做不來。”
“至於你大哥那裏,你一樣做不來!”
穆崢邵腦中隻盤亙這那小內侍的話和一路回來安穗在他耳邊的嘀嘀咕咕,哪裏聽得進去。
“不過談個生意,大哥那樣有本事,怎麼反倒做不來了?隻怕不是做不來,是父親舍不得大哥去做這種求人賣好自輕自賤的事吧!那個蕭煜已經中了毒,被控製的死死的,是個瘸子都能盯住他,父王卻說我不行,父王,我和大哥同是您的孩兒,您對我,怎麼就如此……”
心裏委屈難受交疊,再加上今日談生意時受的那些憋屈氣,穆崢邵不及言落,便哽咽的不成聲,卻也越說越激動,麵紅脖子粗,立在苗疆八王跟前。
苗疆八王看著自己這個被寵慣著長大的小兒子,蒼老的眼底透出濃濃的力不從心。
老大說的對,再不解決了那個安穗,老二隻怕就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孝順父親,尊敬大哥的老二了。
目光微凝,長長歎出一口濁氣,“你去準備準備,五日後,同安穗訂婚。”
穆崢邵正憤怒惱恨交疊在一起,激的滿腔熱血橫衝直撞,忽聞此言,頓時整個人一愣,怔怔看著他父王……
有氣無力瞥了穆崢邵一眼,苗疆八王道:“怎麼?方才一回來就和我嚷著要我不能食言,要我信守約定,要我立刻答應你和安穗訂婚,現在我答應了,你還要說什麼?”
歡喜來的太過突然,穆崢邵實在是難從這巨大悲痛裏將自己拔出,並且,也不好意思一瞬間情緒徹底大反轉,畢竟,就在剛剛,他還在怒責他父王,要是現在立刻滿麵笑容……
說到底,廉恥還是有的。
渾渾噩噩從苗疆八王的書房出來,京都冷冽的寒風迎麵砸在,驟然吹散穆崢邵心頭所有的怒氣,隻餘歡喜,一路幾乎飛奔,直朝安穗的房間而去。
瞧著兒子的背影,苗疆八王深吸一口氣,將自己溺在寬大的椅子中,陽光透過大窗,卻也隻能照的半張書案,光線明暗,越發顯得他的麵色陰沉如鐵。
安穗……果然是小瞧了當朝陛下這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女兒!竟是能把他一貫懂事的兒子教唆成這樣。
既然你這麼想要同我兒訂婚,那就成全你……
濃稠而激烈的狠厲,在他眼底,翻雲覆雨。
早就滿心歡喜直奔安穗的穆崢邵,自然不會想到,在他走後,他的父王會流露出怎樣的殺氣。
立在安穗麵前,握著她的手,穆崢邵激動道:“安穗,父王答應了,答應我們的婚事了!”
安穗頓時怔住!
她從未想過要嫁給穆崢邵這個苗疆人啊!
苗疆人,怎麼能配的上她的血統,真是笑話。
之所以一直以此逼著穆崢邵去苗疆八王處鬧,不過是為了離間他們父子兄弟的感情,給她可乘之機罷了,現在,這個該死的苗疆八王竟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