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被審問,從顧玉青口中得知父親被處以淩遲,而她一直放在心頭最重位置的那個人又……
這幾天,白薇晝夜如同困獸,心頭像被刀絞,時時刻刻都是窒息的疼。
暗無光亮的密室,更是加劇了她這種無邊無際的悲痛和焦躁。
聽到窸窣響動聲,正匍匐在地難受的撕心裂肺的她登時渾身一顫,朝聲音方向看過去,黑洞洞的眼前,她當然什麼都看不到,卻是隨著漸漸逼近的腳步聲,心跳不由加快。
又要提審她嗎?
這回,她一定要問清楚,顧玉青說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素長的十指恨恨扣著地麵,指腹一片血肉模糊,她卻早已經疼的麻木無覺。
腳步聲終是在麵前大門處停頓,接著便是鑰匙開鎖的聲音,白薇抬頭,一瞬不瞬盯著那聲音的方向,隨著一聲“咯吱”推門聲,原本漆黑一片的世界,驟然被來人手裏火苗灼灼的火把照的一片通亮。
習慣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光亮忽現,白薇當即本能的抬手擋眼。與此同時,孫立斌手持火把,點燃了密室內所有的燈,倏忽,整個密室亮如白晝。
明烈的光亮下,白薇終是竭力將眼睛眯成一條縫,看清來人,“你居然親自來了?”
一眼看到眼前的顧玉青,白薇頓時驚訝,緊接著,一股對死亡的恐懼鋪天蓋地朝她劈頭蓋臉砸來,“你是來了結我的?”
顧玉青嗤的一笑,“了結你,何須我親自來,我今天,是來給你送消息的,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白薇已經漸漸適應了這亮光光的環境,放下遮住眼睛的手,雙目燃著憤怒的火,“你的消息,我一個都不想聽。”
顧玉青滿麵悠然,低頭轉動著手腕間通翠的玉鐲,“哦,是嗎?難道你也不想知道,苗疆八王的長子,此刻究竟如何?”
白薇聞言,倏忽身子猶如被閃電擊穿,猛烈一震,直勾勾朝顧玉青看過去,眼底,是巨大的惶恐。
顧玉青嘴角抿笑,“你想不想知道,被他放在心尖的女人,究竟是誰?”說著,提腳上前,逼直白薇跟前,伸手鉗住她冰涼削尖的下巴,“你隻要告訴我,穆太妃之後,你究竟是聽命於誰,我就讓你見一見你的情郎,如何?”
“你做夢!”白薇抬手就要打開顧玉青的手,卻是電光火石間,一雙手如同被鐵鉗鉗住一般,側頭就見一個陌生的男子不知何時立在她的身後,麵無表情,死死將她雙手攥在手裏,巨大的力氣由不得她掙紮分毫。
掙紮不得,白薇便惡狠狠瞪著顧玉青,“難道你以為我蠢?我若告訴你,我還有活命的機會?”
顧玉青搖頭失笑,“原來你還想活命,我以為,你早就巴不得一死了之,畢竟,日日被我這麼關著,時不時折磨一場,實在煎熬,看來,我倒是低估了你。”
白薇手不能動,張嘴就要朝近在咫尺的顧玉青啐去一口。
卻是剛有動作,背後的人便騰出一隻手,“啪”的一聲,掌摑在她麵上,巨大無比的力氣,一個巴掌落下,仿似一個鐵錘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