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顧玉青害了安穗,倒不如更直接的說,是大哥害了安穗。
若無大哥得罪顧玉青,安穗何故遭受此無妄之災。
更有,若無父王執拗要複國報仇,他們何須遭受這些恥辱和傷痛……大哥有錯,可歸根到底,錯卻是在父王。
覷著穆崢邵越發陰鬱的臉色,安穗滿麵局促不安,“我剛剛說的,也隻是推測,你可千萬不要就無憑無據的去找大哥,你是大哥一手帶大的,大哥對你的好,你要時刻記著,大哥……”
穆崢邵心疼的直抽,“安穗,不要說了,我分得清是非黑白,更知道,誰才是真正對我好的人,你放心,我一定不讓你白白委屈了,餘下一生,我都加倍對你好。”
說著,穆崢邵眼底忽的猙獰起來,“大哥那裏……”語氣一頓,沉默倏忽,又道:“顧玉青,我一定宰了她!”
安穗聞言,徹底踏實下來,“我有點累了,想要歇一會。”
穆崢邵立刻上前幫安穗擺好枕頭,待安穗入睡,他渾身殺氣,起身離開。
一出門,招了那幾個苗疆八王派給他的暗衛,“去吧赤南侯府的顧玉青給我綁了來!”
暗衛聞言,驟然大驚,不由原地愣怔。
穆崢邵越發惱怒,“怎麼,難道我使喚不動你們?要麼你們去綁了顧玉青,要麼,我自己去,你們選!”
穆崢邵沒有武功,他若去赤南侯府,必定死路一條,幾個暗衛不落痕跡飛快交換過眼神,當即抱拳領命,轉身而去。
安穗躺在床上,聽著外麵的動靜,嘴角露出舒心的笑。
卻是不知道,此時正在府中“閑逛”的陶曄的小廝,在廚房問清哪個是安穗的飯食之後,悄無聲息不露痕跡朝裏撒了一把巴豆粉,一大把!
當日下午,安穗就忍著下麵撕裂般的疼痛,一趟又一趟的直衝茅房,體疼身軟,腳下一個打晃,整個人就一頭栽進茅坑。
當然,這都是後話。
眼下,那些暗衛轉身離開之際,顧玉青也一番喬裝易容,扮成小內侍的樣子,穩穩坐在八珍閣翰墨軒,等穆崢易的到來。
午時見麵,現在距離約定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手頭一盞熱茶喝了不過三分之一,就聽得一陣腳步聲從樓道傳來,不過幾步,腳步聲止,翰墨軒的大門被吱的一聲推開。
穆崢易頭上裹著一圈帶著血印的白布,提腳進來。
注意到這小內侍的目光在他頭上傷口處停留,穆崢易落座之際,不由尷尬。
“白薇的事,你想知道什麼。”待到緊隨穆崢易之後進來的八珍閣夥計將菜品酒水端上告退之後,小內侍不動聲色道。
穆崢易心頭呼的一鬆。
原以為這小內侍要就著他頭頂的傷口大放言辭,畢竟,這小內侍說話一向尖酸刻薄……沒想到,他竟然直奔主題。
穆崢易當即斂了心思,道:“你知道多少,我就聽多少。”
小內侍抿嘴一笑,“我知道的可真不少,就不知道,你是否付得起銀子。”
穆崢易一愣,隨即麵上浮出笑意,“我早該想到,不給你銀子,你如何肯說,你約我相見,也隻是為了用白薇換真金白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