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身量一樣高低胖瘦,身上的衣著發飾,顯然隻是素日平常裝扮,並非刻意的精心盛裝,可就是這種隨意之下的灼灼風華,就足足蓋過了她的精心裝扮。
陸婉珺,在雲南,也稱得上是第一美人了!
才學容貌,皆是上乘。
今日到赤南侯府,她本就想要在第一次見麵時,用容貌氣質死死將顧玉青壓下,故而馬車行到京都前,她還刻意的停車收整一番。
卻不成想……
顧玉青舉手投足的氣質,高貴的讓人不由自矮一等。
祖母不是說,顧玉青自幼無母,無人調教,必定上不得台麵嗎?
這哪是上不得台麵,普普通通一朵山茶珠花就被她戴出了傲視一切的感覺,這若是上不得台麵,那便沒有能上得台麵的了。
是她輕敵了!
陸婉珺心思起伏之際,滇陽王妃得了顧玉青那般一句話,心頭不悅,道:“你就是阿青吧,我聽你方才的話,倒像是在責怪你姐姐言語失當了?”
顧玉青當即低頭認錯,“姑祖母,阿青怎麼敢!得了您要來的消息,阿青和弟弟歡喜的幾日夜睡不著,就盼著您和姐姐來呢,才見麵,高興激動都來不及,又如何要責怪誰,姑祖母這話,真是讓阿青不知如何是好了。”
說著,轉眸嗔怪顧澤慕一眼,道:“慕兒也是,姑祖母不認識你,你就做個自我介紹不就好了,做晚輩的,心裏再委屈,也不該在門前這樣嚷嚷出來的。”
顧澤慕嘴巴一撇,“知道了!我就是起先太過歡喜,一下子沒有接受自己一腔熱情被人冷水澆滅,才……”
語氣一頓,可憐巴巴上前給滇陽王妃行禮,“姑祖母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知錯了,姑祖母也別訓斥我姐姐了。”
顧澤慕本就生的極好,一雙眼睛黑曜石般亮閃閃的,此刻又是憋了一眼委屈,上前行禮道歉。
圍觀者瞧著,哪一個不心疼。
“要我說呀,還是這老太太的不對,做長輩的,一點長輩的樣子也沒有。”
“是啊,非要逼著這姐弟倆低了頭才行。”
“孝字當頭,不好受啊!”
“罷了罷了,咱們還是散了吧,人言可畏,還不知道咱們這麼一瞧,他們關上門又要如何呢!說到底,是人家的家事!”
滇陽王妃聽著這些閑言碎語,恨得牙根癢。
顧玉青上前一步,虛扶了她,“姑祖母,咱們回府可好?有什麼話,咱們回去說,外麵天寒地凍的,您又一路勞乏,別受了風再生病什麼的。”
她的話,一字一句,極是清晰。
你若當真進了赤南侯府就生病,可怪不著別人,隻能說,你是門口立得太久,著了風了。
顧玉青的言外之意,陸婉珺和滇陽王妃自然聽得出來,陸婉珺當即就道:“你放心,我祖母身體很好,輕易不會生病的。”
當然,她的話若是說全了,那便是:若無人刻意謀害,輕易不會生病。
顧玉青立刻陪笑,道:“那也不能就這麼一直立在門口啊。”
陸婉珺頓時嘴角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