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宮宴尚早,一路說話,不知不覺,便行到太後娘娘寢宮處。
原本滇陽王妃和陸婉珺與顧玉青她們的距離尚遠,隻是一路行來,顧玉青她們走的悠然,滇陽王妃她們又加快了步子,以至於到了太後寢宮門前時,幾人倒是前後腳的進去,好似一路結伴一樣。
一通行禮問安,太後含笑免禮平身,一一賜座。
一行人剛剛各自坐定,太後就朝顧玉青看過去,滿目含笑,“你這孩子,自上次進宮,都多久沒來看哀家了,真是有了弟弟就忘了哀家,也不怕哀家傷心!”
太後對顧玉青一貫偏寵,這樣的話,屋裏的人,早就習慣,平西王府世子妃也習以為常,行禮過後,便按著以往習慣,撿了椅子落座,可陸婉珺和滇陽王妃卻是一怔。
傳聞太後對顧玉青格外厚愛,竟是沒想到,太後對顧玉青,竟然如此熱絡親昵。
這樣子,根本宛若是對自己家的嫡親孫女兒一般!
祖孫兩彼此匆匆一個對視間,顧玉青嬌笑道:“臣女日日夜夜惦記著您呢,隻是年節下忙,父親又去了滄瀾,大事小事都堆在臣女身上,實在分心乏力。”
太後慈眉善目笑著,“哀家知道你忙!都是皇帝,什麼時候派你父親去滄瀾不好,偏偏大年節的去,連個年夜飯也不讓安生吃了。”
太後數落皇上,顧玉青自然不能接嘴,隻抿唇淺笑。
好在太後語落,目光立刻就落在了顧澤慕身上,眼底麵上笑容愈發的濃盛,隻比方才看顧玉青時的灼熱還要多上三分,“好孩子,快讓哀家瞧瞧。”
顧澤慕起身,大大方方上前。
太後拉了顧澤慕的手,方才還是一臉的歡喜,此刻卻是滿目晶瑩,“你母親若是活著,現在還不知要如何高興,人人都說你姐姐長得像你母親,現在看來,你倒是更像些,除了眼睛像你父親,餘下的,竟是和你母親一模一樣。”
端詳著顧澤慕,太後眼中腦中浮動的,卻是另外一張臉。
英俊威武!永世難忘!
那張臉,那臉上的五官,仿佛刻在她心頭,不論年輪如何轉,那張臉,卻隻越發清晰。
姑蘇彥乃祁北第一美人,卻肖父勝過像目,鼻子嘴巴,與姑蘇老將軍,如出一轍。
可惜姑蘇彥到底是個女子。
眼下見了顧澤慕,太後心頭思緒,怎能不激蕩紛湧。
握著顧澤慕的手,越發顫抖,淚水連連,不由簌簌落下。
眾人隻當她是念起顧玉青的亡母,顧玉青深知太後對母親的偏愛,也並未多想,隻紅著眼睛道:“弟弟回來是好事,可若惹得您落淚,就是他的不是了。”
太後立刻嗔了顧玉青一眼,“胡說!他能有什麼不是!要說不是,也是端王的不是!當年若非他生了那癡心妄想的歹心,何止於此!”
“你母親現在必定還能在哀家麵前盡孝,你弟弟也不必多年流落在外,受盡苦寒!”
說著,太後又將顧澤慕拉近些,“好孩子,這些年,委屈你了!放心,如今既是回了家,哀家必定不讓你受半分委屈,有什麼事,盡管和哀家說。”
姑蘇彥可是被顧玉禾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