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繼承,何其重要。
在聖旨未讀之前,除了皇上本人,任何人不得窺探生意,就算是近身伺候如內侍總管,也不可有半分逾越來密探。
內侍總管語落,眼見他的話得到一眾大臣的認可,便繼續道:“陛下傳位詔書所藏暗格,按照列祖列宗規定,這暗格的啟動鑰匙,一共有六把。”
內侍總管語落,兵部尚書便接了話題,道:“不錯,這六把鑰匙,分別藏匿在六個不同的暗格當中,而開啟這些暗格的鑰匙,又早在當日陛下登基之時,就給了朝廷六部的六大尚書。”
禮部尚書點頭道:“雖然這些年,朝廷六部人事變動,可這鑰匙,卻是一代一代傳來,眼下,需要我等六人將鑰匙拿出,開啟暗格,取出相應的鑰匙,再將藏匿聖旨的暗格打開,取出聖旨。”
陶曄率先從衣襟中翻出一柄被他小心翼翼藏了數年的鑰匙,道:“這把鑰匙,自從上一任刑部尚書手中接過,我便日夜不敢離身,倒是不必回去再取!”
陶曄語落,禮部,兵部,戶部,吏部四位尚書跟著也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鑰匙拿出。
唯獨工部尚書,鑰匙藏匿在家中密室當中,需要回家去取。
今日慧貴妃借著皇上的名義,將諸位大臣齊集養心殿,除了刻意在南安王跟前透露了消息,餘下其他人,皆是不知。
現在,新帝皇儲一事尚未徹底定下,豈能任由消息有半分走露的機會。
當即,慧貴妃便朝禁軍統領遞去一記眼色。
禁軍統領立刻阻攔了正欲離開養心殿回家取鑰匙的工部尚書,“大人稍等。”
工部尚書步子一頓,轉身回頭朝正向他走來的禁軍統領看過去。
禁軍統領一臉凝重,道:“還請大人體諒,此時新帝尚未確定皇儲身份,陛下駕崩一事便不能對外透露分毫,以免引起天下大動,所以……您手中的鑰匙,還是我代您去取的好。”
禁軍統領話尚未說完,工部尚書便臉色一青,“你覺得我會透露風聲?你把我當成什麼!同是陛下肱骨之臣,怎麼,你禁軍統領就可靠可信,我就不可信?”
一時間,養心殿內,火藥味十足。
劍拔弩張,禁軍統領寸步不讓,道:“畢竟情況特殊,還請大人暫且委屈。”
工部尚書氣的青筋畢現,眼睛怒視禁軍統領,“委屈?我為何要委屈,我對陛下忠心耿耿,絕不會背叛陛下分毫,你如此懷疑我,便是侮辱我的人格!”
禁軍統領深深看了工部尚書一眼,道:“三個月前,陛下派大人秘密到錢塘江督查錢塘江橋堤被毀一案,這件事,事關江浙一帶官員更迭,涉及範圍頗廣,嚴重程度不必我說,大人也知道,知情者隻有陛下,大人和我三人,為何等到大人到了錢塘江的時候,大人的小舅子也知道了?”
工部尚書頓時麵色漲紅。
這件事,因為涉及新一年江浙一帶官員任職,皇上格外看重,再加錢塘江大堤不堪一擊,其中必定涉及貪汙受賄,此事若想要徹查,必須秘密進行。
而他,也的確是在皇上百般叮囑不許泄露分毫的情況下,經不住妻子的軟磨硬泡,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