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睿略略思忖一瞬,敲著他那把十二骨折紙扇,道:“若是初八那日,蕭煜果然現身行加冕禮,隻能說明一點。”
說著,他語氣一頓,南安王頓時……臭小子,你倒是一口氣說完啊!
“說明什麼?”眼見蕭睿不再繼續,南安王不得發問。
蕭睿嘴角翹起一抹得意的笑,看著南安王,道:“現身加冕禮的那個蕭煜,必定是假的。”
“假的?”南安王大吃一驚。
蕭睿一臉篤定,自負的傲然神色愈發濃重,嘴角輕蔑一勾,道:“假的,必定是假的。一個昏迷不醒甚至需要在禦書房裏養病的人,怎麼可能說醒就醒,就算他能醒來,以他虛弱的身體,如何能經受住加冕禮那樣繁瑣勞累的儀式。所以,這個蕭煜必定是假的。如此,倒是給了我們兵不血刃的機會。”
蕭睿的話,南安王深覺有理。
不禁摩拳擦掌,麵色發紅,“你是說,我們在他的加冕禮上,揭穿他?到時候,必定引起大亂,我們再趁亂行事?”
蕭睿點頭,“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從今天到初八,尚有些時日夠我們安排,之前的計劃,全部暫停,若是此次加冕禮成了,便不用出一兵一卒就能成事,若是不成,再做從前的打算,父王以為如何?”
南安王雙目泛著精光,道:“如此甚好,若是當真能不動幹戈便能將這皇位掙到手,便是最好!慧貴妃……到底一介婦人,自以為聰明,卻是作繭自縛!愚蠢!”
蕭睿輕笑,“她不愚蠢,如何給父王機會。”
南安王頓時……這話聽得,怎麼那麼別扭。
隻是眼下心潮澎湃,沒有功夫理會蕭睿這話裏的機鋒,南安王主意早就打定,和蕭睿的帳,一切等著事成之後,慢慢算!
轉頭朝周太醫看去,道:“你從今日起,時時刻刻關注蕭煜的狀況,他有絲毫異樣,立刻來回稟,另外,王太醫那裏,你多跑跑。”
周太醫領命,提腳而去。
蕭睿嘲蔑的看著南安王,“怎麼?父王是怕孩兒分析的不對?”
南安王當即笑道:“謹慎些總是好的,畢竟非同小可!”
蕭睿撇撇嘴,起身道:“孩兒去趟赤南侯府。把東西給顧玉青送過去。”
南安王……“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惦記顧玉青?”
蕭睿一笑,“從頭到尾,孩兒都知道,她是在利用設計我,不過,我不在乎,我要讓她知道,就算她利用設計我,我也心甘情願讓她利用,而且……穩操勝券!”
麵上的自信,是南安王從未見過的。
眼見蕭睿如此十拿九穩,南安王便不再多言,隻道:“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行!”
蕭睿搖著折扇朝外走,行到門檻處,回頭幽幽道:“孩兒當然知道,孩兒再給顧玉青爭這皇後一位!”
說罷,大笑幾聲,揚長離開。
南安王頓時拳頭捏成鐵坨,“混賬東西!”咬牙切齒,衝著蕭睿早就消失的門檻,怒罵。
蕭睿抵達赤南侯府的時候,恰逢顧澤慕的馬車緩緩停下,元寶扶了顧澤慕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