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青盈盈而立,候在一側。
欣貴人進門,見屋裏隻有顧玉青並無慧貴妃,一臉盛氣越發逼人,斜斜昵了顧玉青一眼,徑直氣勢淩然直奔主位坐定,杏眼微抬,帶著乖張傲然,“慧貴妃呢?”
尖悠悠的聲音,在偌大的偏殿,格外響亮。
欣貴人乃兵部尚書羅敬中的長女,早在今日晌午,其母借著跪靈歇息的機會,便讓人傳話告訴她,家裏準備安排她的妹妹羅茜接近四皇子蕭煜,趁著國喪期間,讓羅茜引誘蕭煜做下不軌之事。
然後,以此威脅蕭煜和慧貴妃,等到蕭煜登基,立羅茜為後。
畢竟,身為皇子,國喪之內行床榻之事,往大了說,可是殺頭重罪。
蕭煜和慧貴妃必定妥協。
就算赤南侯顧臻將來追究,那羅家也不過是受害一方,更何況,為了新帝的名聲,為了顧玉青的名聲,顧臻勢必不敢將此事大肆鬧開。
羅家人,對於新皇後一位,勢在必得。
等到妹妹做了皇後,她便能利用妹妹之手,除掉齊妃和慧貴妃,穩坐太後一位。
如此,這後宮,便姓羅了!
有了這些念想,欣貴人再看顧玉青,眼底心頭,便存了敵意。
更何況,原先太後活著的時候,對顧玉青那份偏寵,遠遠超過對她膝下的七公主的寵愛,她對顧玉青,本就心懷嫉恨。
此時太後沒了,她當然肆無忌憚,敢對顧玉青下手。
語落,眉目不善看向顧玉青,等顧玉青回答。
隻要顧玉青回答,她就有理由懲治她,想要懲治一個外臣的女兒,根本無需費盡心思的尋理由。
麵對欣貴人的不善,顧玉青眉目不動,盈盈道:“慧貴妃娘娘身子不適,太醫囑咐,不得勞累,靈堂諸事,娘娘已經悉數交由臣女來全權負責。”
“娘娘說了,若無人生事則罷,一旦有人生事,便是對陛下和太後的大不敬,當場處決。”
欣貴人當然知道,顧玉青這話,就是在說她。
登時柳眉一立,“你?全權負責?你算什麼東西,這後宮的妃嬪還沒有死絕呢,哪裏就輪得到你呢!”
麵對欣貴人的責難,顧玉青沉默不接話。
狗咬你一口,難不成你還要咬回去,這種毫無意義的嘴仗,隻能越打越沒玩沒了。
最直接的解決辦法,就是把這狗的一嘴牙拔了!
顧玉青向來不是心慈手軟之人。
“本宮和你說話呢!”話說出口,卻是不見顧玉青回答,欣貴人啪的一拍手邊桌子,“來人,給我張嘴,本宮今兒教教你什麼是宮規!”
欣貴人身邊的宮女一早就得了欣貴人的示下,隻等這一句吩咐,聞言,擼起袖子就上前。
欣貴人一臉冷笑,看著顧玉青。
及至那宮女行到顧玉青麵前,揚手一巴掌正要劈頭蓋臉打下,顧玉青從腰間不疾不徐拿出一塊鐵券金牌,揚手一立。
這鐵券金牌,還是當時中秋家宴,蕭煜替顧玉青從皇上那裏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