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說好了傍晚時分趁著有兩個時辰的休憩空檔,她和母親來這裏見欣貴人,一則商討救人,二則商討她的事,三則也是為了好好休息。
靈堂外麵雖然設置的素錦大棚供前來跪靈的外婦休憩,可那裏如何比得上欣貴人的寢宮舒服。
可她們來了,欣貴人竟然是不再。
欣貴人不在,她們自然就不能在她的寢宮裏歇著,及至返回大棚,莫說躺著了,就是連個坐著的地方,也難尋。
羅夫人認定欣貴人是故意刁難她們,氣的差點吐血。
故而一來,羅茜就首先說出此事,等著欣貴人一個解釋。
欣貴人聞言,本就難看的臉色,就更是不好看了。
昨兒她被齊妃罰跪一事,自然不會向她們提及,說出來,得不到安慰不說,還會落一通嘲諷。
“六公主的事,既是同父親商量了,父親如何說?”不提昨夜之事,欣貴人直奔主題,問道。
對於父親,欣貴人還是抱有一絲僥幸的。
語落,心頭不由升起期盼。
聽欣貴人居然對昨夜的事,一句解釋沒有,羅茜的臉色頓時便冷了幾分,羅夫人更是火氣大增,也不顧羅茜的眼色,張口就道:“你昨日是如何對我的,待我回去,你姨娘那裏,你可自己想清楚。”
一心牽掛女兒,不理會羅夫人的威脅,欣貴人隻對羅茜道:“六公主的事,父親怎麼說?”
羅茜到底要比羅夫人城府深的多,深知她的事離不開欣貴人周旋,此時根本不是對欣貴人甩臉色的時候,捏著絲帕的手狠狠一攥,壓下心頭不悅,心平氣和道:“父親的意思,是先定了我的身份,在讓慧貴妃和四殿下出麵……”
不及羅茜說完,欣貴人一顆期盼的心,頓時涼透。
這就是她的母家人啊!
隻恨她自己沒有本事,不能獨自將女兒救出,不然……
覷著欣貴人鐵青的臉,羅茜繼續柔柔說道:“父親說,姐姐還是要以大局為重,畢竟,我的事成了,姐姐就是一宮太後,那樣的榮耀,可非尋常事情能比,就算是六公主當真沒了,可與太後一位相比,這孰輕孰重,姐姐難道不知?”
聽羅茜說出這種話,欣貴人一顆涼透的心,狠狠一抽,“父親當真是這樣說的?”
羅茜一臉歉意的點頭,“我也知道,父親這話,姐姐聽著難受,可難受歸難受,父親話裏的道理,卻是不錯。父親還說……”
欣貴人滿目猙獰,“說什麼?”
“說姐姐既是羅家女,就該為羅家著想,不能太過自私了。”
羅夫人登時眼底一驚,老爺何時說過這樣的話,茜兒為何這般說?
羅茜繼續道:“不過,茜兒倒是覺得,姐姐若當真看重六公主,就不該心疼六公主一時委屈,當為她的長久打算,隻有姐姐有權,六公主才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