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南安王府世子,便是皇室宗親,在陛下和太後靈前,不說跪拜上香,反倒無故生惹事端,實在放肆!如此行徑,實為大逆不道!”
她言辭冷冽,雙目嗔怒,字字說的咬牙切齒。
蕭睿甚少進宮,自然不知這妃嬪身份,可她既是敢在一眾妃嬪中起身而來,自然位份不低。
蕭睿行一禮,目光瞥過那還在對著他陰笑的小內侍,克製著渾身驚悚,對那妃嬪道:“娘娘不問青紅皂白,就如此怒斥我,難道就是對陛下和太後娘娘的恭敬?”
那妃子聞言,憤怒的臉上越發怒不可遏,“不問青紅皂白?好啊,那本宮就問問你,有何青紅有何皂白?”
蕭睿抬手就朝那小內侍指過去,“他對本世子出言不遜,無端頂撞,你們為何不處置他,卻任由他羞辱本世子,難道他如此行為,是受誰的意?”
竭力穩住心神,蕭睿一口氣說完。
語落,忍不住再去看那內侍。
那內侍立在那引路內侍身後,與他隔著一個人的距離,陰鷙的眼底,深不可測,卻是閃著嘲諷陰笑,“你不要枉費心思了!”
他語落,卻無一人有任何反應。
蕭睿頓時大駭,激動道:“你們難道就聽不到他說話?他這般無禮……”
說話間,蕭睿一腳上前,就要將那內侍抓住。
卻是才提腳,身子便被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兩個力大無比的內侍鉗住,任是蕭睿一身好功夫,竟也掙脫不得分毫。
被人鉗製,蕭睿神情大變。
那妃子卻是在他咆哮之前,搶先一步道:“我們看不到你說的人,更聽不到你所謂的什麼衝撞忤逆,我們隻看到,是你在這裏百生事端,衝撞陛下和太後娘娘,我既是受慧貴妃娘娘之托,主理這裏,便不許任何人擾亂靈堂。”
“你乃宗親,我無資格處置你,卻也由不得你在這裏多行放肆!將他給本宮拖出門去。至於如何處置,等本宮回稟慧貴妃娘娘之後,再行定奪。”
“他是皇室宗親,你們切莫傷了他,隻帶出大門便可!”
語落,那妃子又補充一句。
蕭睿登時大怒,在那兩個大漢要將他拖出去之際,蕭睿不及張口,那小內侍就又道:“他們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自然看不到我,我前來,就是來找你的,當然隻有你能看到我咯!”
語落,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疊疊響起。
再不畏鬼神,蕭睿也被眼前這景象嚇得麵無血色,失去了掙紮之力,任由人拖行而出。
那兩個大漢秉承那妃子的吩咐,隻將他推出門外,便不再管他,反身回去,咣當,將門合掩。
眼見蕭睿失魂落魄被人推出,他的隨從當即上前,“殿下?殿下怎麼了?”
冬日的寒風吹散蕭睿一身冷汗,手腳發涼,打著顫抖,蕭睿踉蹌一步,被那隨從扶住,抬眸怔然看向那隨從,喃喃道:“我可能見鬼了!”
那隨從聞言,頓時……
“殿下看見陛下了?”
蕭睿搖頭,眼底駭然濃的褪不去,滿腦子都是那小內侍的陰笑,笑得他渾身汗毛都在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