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隨從看著南安王的神色,轉頭對那小廝道:“人又不是你殺的,怎麼就怕成這樣?”
那小廝抿了抿發幹的嘴皮,很是誠實的說道:“咱們府邸那麼多高手布防,管家和王爺跟前的茶水小廝又都是武功高強,這人,說沒就沒了,而且,今兒不過一上午的功夫,就死了三個,奴才……奴才心裏害怕啊!”
驚懼之下,小廝話裏帶了哭音兒。
南安王陰鷙的眼底,頓時閃過一抹陰毒之光。
是啊……
他這府邸之中,布防可謂嚴密,莫說進來個殺手,就是飛進隻蒼蠅都難,更何況,正如這小廝所說,管家的武功又是高絕,怎麼就說死就死了呢!
“屍體呢?”南安王咬牙問道,眼底泛著陰森幽毒的光。
那小廝舔舔嘴皮,道:“世子爺吩咐,讓處理了,府中二管家為避免惹來麻煩,便讓人燒了!”
燒……燒了!
他還打算查看一下屍體,看能不能瞧出殺人手法,打鬥程度,來判斷究竟是家賊還是外敵,竟就一把火燒了……
二管家雖然也是管家,可他絲毫不懂武功,這些事,還查個屁!
怒氣衝頭,南安王抄起手邊一隻茶盞,恨恨甩出去。
茶盞落地,伴著咣當一聲,氤氳的茶氣的四濺的碎片登時讓那小廝越發驚慌。
隨從瞥了那小廝一眼,道:“還杵在這裏做什麼,還不趕緊出去瞧瞧,世子爺回來沒有!”
那小廝滿目感激看了隨從一眼,跌跌撞撞連滾帶爬離開。
他前腳一走,南安王憤怒的一拳砸上桌子,坐回椅子中,“你倒是袒護他們。”
隨從牽嘴角笑笑,“這些人,都是從遼北跟著王爺來的,王爺欲圖大事,身邊的人,便決不能有任何問題,決不能給人可乘之機,今日的事,他不過是受王爺問話罷了,又不是凶手,王爺若是怒急攻心,懲治了他,倒是讓人生出怨懟之心來,難免禍起蕭牆!”
南安王咬牙道:“他敢!”
話雖如此,氣焰到底降了幾分,不得不承認,隨從這話是對的。
若非他剛剛及時將那小廝趕走,自己怕是就要怒火中燒之下,拿他撒氣了!
隨從得力,讓南安王心頭不由又是一歎。
他跟前得力的人,統共就這麼幾個,如今就一連死了兩個!
那傳話的小廝,死了也就死了,可管家和茶水小廝,可是跟了他十幾年的人了啊!
“這事,你如何看?”
隨從便道:“世子爺還沒有回來,究竟如何,不好說。不過,能一連在王爺府邸殺了三人,其中還有武功高強的管家,這人,一定不簡單!”
南安王陰笑一聲,“這事,他若回來,便說不清了!”
隨從知道,近些日子,王爺和世子之間,明合暗惱,當即調節勸說:“王爺,如今王爺舉事大計,這滿京城的,怕是人人皆知,欲要對王爺下手的,怕除了宮裏的,還有許多忠臣烈將,甚至那些民間遊俠,不論是為了什麼道義還是為了揚名,怕也對王爺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