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給他喝藥毒不死他,隻能凍死他了,隻要咱們做好夫人的吩咐,以後有咱們的好日子過呢!”
宋之洛聞言,立刻將身邊的被子吃食並小竹籃一應全部藏到石頭底下的空檔處,身子一歪,嚴嚴實實的將那口堵住,自己眼睛微闔,佯做昏迷。
才做好準備,就感覺頭頂太陽被人遮住,投下一個陰影來。
這個時候,宋之洛早就恢複了力氣,隻要縱身一躍,就能飛上去將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懲治了,可她說要他等,他便等,他要等她親自來救他出去。
閉著眼睛,宋之洛聽到頭頂的人在說話。
“你說他是真昏迷還是假昏迷?”
“管他真假呢,一桶水澆下去,假的也是真的了!”
不及他言落,手提一桶冰水,朝著底下閉目坐地的宋之洛嘩啦澆了下去。
宋之洛頓時冷的渾身打顫,牙齒上下打抖!
娘的!
等老子出去,弄不死你!
死死捏著拳頭,到底是咬牙一動不動。
上麵兩個小廝眼見如此,笑嘻嘻離開,“走,去向夫人報信兒去!”
待他們一走,聽得沒有動靜了,宋之洛立刻跳腳起來,麻溜將一身被澆的透透的衣裳脫了下來,換上昨兒夜裏那姑娘給他送來的那一身。
一邊換一邊叨念,“還好她有先見之明,不然,我這真要把命撂這裏了!”
這廂,宋之洛裹著棉被自斟一杯酒壓驚,那廂,那兩個小廝將話傳到了將軍夫人麵前。
將軍夫人立刻便把話讓人送給蕭。
蕭得了信兒,即刻進宮,禦書房裏,他進去的時候,蕭煜正彎腰湊在皇上跟前……數皇上的胡子有幾根。
蕭頓時……
見他進來,皇上將蕭煜扒拉到一邊,朝蕭道:“何事?”
蕭抱拳,道:“父皇,威遠將軍府那邊,宋之洛畏罪自殺了!”
他話音兒才出,皇上頓時眼底浮出一抹訝異。
威遠將軍府的事,他之所以一直壓著不提,就是因為威遠將軍出征在外,他怕京都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影響前線戰局。
可隨著他不動,這件原本很簡單的兒子輕薄嫡母的事件,卻是越來越複雜起來。
甚至有人說,是他的三子蕭和宋將軍夫人合夥設計,來陷害宋之洛。
嫡母圖的,是她嫡子的前途,而蕭圖的,則是宋將軍手裏的兵權。
他不圖宋將軍,他圖宋將軍的接班人。
這說話雖然起初聽起來荒誕,畢竟蕭和宋將軍夫人年紀相差實在太大,可細細去想,卻又不是沒有可能。
蕭為人陰翳,擅使手段權謀。
為了強大自己的力量,他也做得出這種事。
更何況,宋之洛本身就是個將才,皇上亦是惜才,從心眼裏是不願意相信他能做出這種禽獸之事的。
可……若是信了宋之洛,那他兒子蕭就是禽獸了。
皇上這心裏,左右為難,好容易等到宋將軍就要班師回朝,隻要他一回來,自己就能借著他凱旋的名頭,不管宋之洛如何,都從輕發落,算作是對宋將軍的安撫。
可現在……他畏罪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