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公司的時候,顧嵐天忽然將手中的請帖給扔進了垃圾桶裏,他本來是想要邀請葉念依來參加自己的婚禮的,可是他現在忽然不這麼想了。

抬頭看了看天空,烏雲將大半個太陽都給遮住了,就像他此時的心情一樣,糟糕透了。

他一切的壞情緒都來源於那個女人,所以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放過她的,憑什麼自己深陷地獄之中,而她卻活的肆意快樂?

眸子中劃過一道詭譎的光,遲早有一天,他要把她拖到和自己一樣的處境。

顧嵐天剛一離開公司,陳光就給葉念依打了電話。

“喂,葉董,剛剛顧嵐天來公司了。”

“哦,”原本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的葉念依,在聽到他這句話時,立刻拉回了心神,詢問道:“他來公司幹什麼?有沒有做什麼事情?”

“沒有,他隻是問你去了哪裏,”陳光回答,“他說你回來了的時候,讓我告訴他。”

想封衍兄妹的事情,想得頭痛,葉念依按了按眉心,略有些疲憊地說道:“不用告訴他了,回頭我去找他。”

“是。”

掛斷電話後,葉念依就癱倒在了床上,再一凝神的時候,才發覺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怪不得她覺得渾身軟綿綿的了,原來已經到晚上了,而她,還沒有吃飯。

拿起手機,想要給封衍打電話,思及他在陪她的妹妹,想了想,葉念依終是掛斷了電話。

掀開被子,出門去找吃的去了。

身形消瘦的男人站在醫院門口,表情略有些茫然,垂著的手指在一滴滴地往外冒血,滴落在地上,開出點點的梅花。

正在葉念依感慨是哪個傻子受了傷都不知道怎麼處理時,卻忽然覺得那個男人有些眼熟,眨了眨眼睛,定睛一看,才發覺那個男人是邵言。

心裏頓時將以後離他遠點的警告拋到了十萬八千裏,葉念依連忙走到他麵前,疑惑地問道:“你在這裏排隊幹什麼?”

邵言朝她無奈地舉了舉手,雖然受傷了,臉上卻還是掛著以往溫暖的笑容,“受傷了。”

“你這是外傷,不用在這裏排隊,人家那是做檢查的。”葉念依一把將他從隊伍中扯出來,一邊拖著他往另一條路走,一邊問道:“你手怎麼受傷了?”

停下來,看了一下他的手指,葉念依頓時瞳孔一縮,差點沒嚇暈過去,顫抖著聲音問道:“你這是怎麼傷的?”

手掌沾滿了血跡,修長的手指第一骨節處有一個明顯的傷口,透著隱隱的白骨,皮肉微微往外翻著,不停地朝外流著血,看起來有些恐怖。

“切菜時不小心切到手了。”邵言微笑著回答,像是傷得不是他的手一樣,不動聲色地將自己受傷的手藏在了她看不見的地方。

注意到他的動作,眸子中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葉念依拉著他快步地走著,嘴裏振振有詞地說道:“你說你,一個大少爺為什麼非要自己親自動手切菜呢?切到手也就算了,不會在家裏做一下簡單的處理嗎?血流成了這樣,還站在門口傻乎乎地排隊,你不是說你對這裏的醫院很熟嗎?自己受了傷,倒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