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琪怒吼,依舊無法阻止韓亦博的行為。
眼見他快要吻上自己,薑雨琪一咬牙,直接側頭在他下巴用力一咬。
用盡力氣,像野獸般撕咬。
“嘶——”
韓亦博痛得清醒了幾分,趁著他分神之際,薑雨琪立馬掙脫開。
“啪!”她狠狠甩了一巴掌過去。
“韓亦博,想找替身也煩請你換個人!”薑雨琪看著他下巴上的血漬,胃裏隱約有些不適。
經曆過躺在血泊中的事件後,她已經有了暈血症。
韓亦博混沌的眼眸變得清晰了些許,他愣愣看著薑雨琪,抬手觸了觸下巴的血珠。
傷口有點疼。
“你……真的不是她嗎?”韓亦博的眼神帶著一絲受傷。
薑雨琪覺得荒謬又可笑。
“韓亦博,你裝什麼糊塗?她死在你身邊,身上的血一點點流幹,身上的溫度一點點消散,你不都是看到了嗎?現在把其他女人當成她,你就覺得這思念了?求你了,別惡心她了,她要是還活著,絕對不會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韓亦博緊緊攥著酒杯,直到那杯子在自己掌心裂開縫隙。
“她還欠我兩個孩子……她殺了我的孩子……”韓亦博喃喃道。
薑雨琪一怔,垂在身側的手立馬握拳。
“我前半生為了仇恨而活……後半生……隻想找到她……”韓亦博心裏的窟窿又開始隱隱作痛。
“癡心妄想。”
薑雨琪丟下四個字,便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離開。
她走在馬路上,路燈亮了起來,來往的車輛呼嘯而過,揚起絲絲塵土。
畢竟是放在心尖上愛過的人,今天聽他說了那麼多掏心窩子的話,薑雨琪心底沒感觸是假。
可她也清楚,彼此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說好了再無瓜葛就不能再有瓜葛。
她之所以要毀了韓氏。
隻是重活一次,想為江家最後做點什麼。
至於韓亦博說的韓母之事,薑雨琪從未聽父親說過,她也絕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是那樣一個人。
韓亦博是用不正當手段摧毀了江氏,那她也可以用不能見光的方式裏摧毀韓氏。
大家魚死網破,才是真的兩清。
反正死的死了,活著的,已跟行屍走肉無二樣。
薑雨琪去了陵園。
她找到江雨琪的墓,蹲下來點起香燭,然後燒了錢紙。
“你在那邊好好的,我會處理好這邊的事。”她對自己說道。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可笑。
陰曹地府,有的隻是人的魂魄。
她的魂魄如今已在薑雨琪的身子裏,陰間沒有江雨琪。
腐爛的,消亡的,隻是肉體。
“唉!”薑雨琪沉沉歎了口氣,然後靠著墓碑坐在了台階上。
“父親的死是病理現象,母親的死是柳妍唆使……但她到底對母親說過什麼,現在還不知道……哥哥是主動坐牢,不願讓韓亦博的姐姐死後名聲受辱,當年是她給哥哥下藥,然後哮喘發作死在床上……不是哥哥的錯……”
“所有的一切都清楚了,但大家都活得很痛苦……這是為什麼?”
她很累,累到不知道明天該何去何從。
累到想離開這具身子。
可生活還要繼續,日子還在前行。
她還有哥哥。
薑雨琪靠著墓碑睡了過去,這身體不勝酒力,那一杯洋酒下肚,讓她已經兩眼發花。
在她睡著不久後,一個人影走了過來,將她緩緩抱到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