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瘋狗的煙盒中拿了一支煙,點燃後深吸一口,長時間的沉默讓房間裏流動的氣息都變的壓抑,關於自己的身世我原本打算問秦沈峰的,但他的死讓這件事成為不解之謎,如今手中的兩份DNA鑒定報告的結果猶如五雷轟頂。

“景承最後一次聯係我,他說到你在整件事中的唯一性,這是他一直在找尋的東西。”瘋狗神情嚴峻,目光落在我手裏的報告上。“我想我已經找到了答案。”

“秦沈峰是你的養父,但你的親生父親卻被溶屍,而負責經辦這起案件的人正是秦沈峰。”程曦在旁邊梳理邏輯脈絡。

我默不作聲吸煙,之前我是想讓自己能平靜,現在卻希望尼古丁那讓我思維變的模糊些,我試圖去逃避那些逐漸明朗的線索,但思緒從未向現在這樣清晰。

在C檔案中第一個受害者竟然是我的親生父親,而最初出現的凱撒門徒薑謹和秦沈峰相互認識,秦沈峰負責了C檔案中最早的幾起凶案,後來赫楚雄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成立專案組,奇怪的是秦沈峰竟然沒參與。

然後是景承,他的父母也和秦沈峰認識,之間還有不為人知的爭執,我和景承被卷入C檔案並非是偶然,亦如景承一直堅持的觀點,在這個係列的凶案中,我和他都存在著某種唯一性。

而袁清留在錄音筆中的日記讓我知道神秘的H就是秦沈峰。

所有的證據都在指向同一個人,秦沈峰。

Hades!穿著隱身鎧甲沒有人能看見的冥界之主,死亡、神秘、詭詐和力量是這個人的特有的標簽,我把這些零散拚圖拚湊起來的結果竟然是我最信任的那個人。

“我查到這些後還沒來得及告訴景承,就得知他遇害的消息,這更加讓我意識到,景承的死很有可能和我調查的內容有關,我感覺自己好像觸及到C檔案的真相。”瘋狗看了看我聲音低沉。“所以我順著這些線索繼續往下調查秦沈峰這個人。”

“您還查到什麼?”程曦問。

“赫部長在成立C檔案專案組時,最開始確定的負責人就是秦沈峰。”瘋狗說。

“還記得袁清的日記嗎,她提到秦沈峰和赫楚雄是一起出現的,而赫楚雄到袁清那裏主要的目的是了解景承的治療進展,由此可見秦沈峰一直都在接觸C檔案的案情。”程曦說。

“可,可C檔案專案組中並沒有我爸……”我一時間不知道現在自己該如何去稱呼秦沈峰。

“這裏麵有一個問題,之前我們都沒有注意到。”瘋狗說。

“什麼問題?”

“景承,景承是如何進入專案組的?在當時他還是一名法學院沒有畢業的學生,如此重要的案件警方為什麼會讓一名學生參與?”瘋狗問。

“對啊,景承是C檔案中受害者的兒子,他本身和案情有關聯,按照規定景承應該回避案件的調查才對,何況景承並非警察是不能參與案件偵破的。”程曦也很詫異。

“景承最初並沒有卷入C檔案,一切都是從凱撒的謎信開始的。”我解釋。

“謎信?”程曦追問。

“凱撒把殺人當成樂趣同時也是遊戲,既然是遊戲最大的樂趣首先得有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隻有跟這樣的對手博弈並且贏取遊戲才會讓他得到滿足,顯然警方無法做到這一點。”我一邊彈著煙灰一邊向程曦解釋?“所以在凱撒第五次行凶後,在凶案現場留下一封信。”

“什麼信?”

“信上是一串毫無規律的英文字母,並且在落款處粘貼了一張司芬克斯的圖案。”我點點頭繼續說。“所有關於司芬克斯的描述都是一個邪惡之物,代表神的懲罰以及象征著智慧和知識,司芬克斯會用各種深奧的謎題去問路人,如果答對將會得到智慧的獎勵,但若是回答錯誤便招致死亡的懲罰。”

“凱撒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為他的殺人賦予了遊戲的樂趣,他留下的字母就是謎題,警方絞盡腦汁也無法破譯字母的秘密,因此向法學院的犯罪心理係求助。”

“凶手既然用謎信隱藏目標的信息,破解謎題不應該是破譯工作,為什麼警方的破譯人員無法破解呢?”程曦不解問。

“凶手的謎題除了最開始幾封是用尋常的加密方式外,後麵出現的謎題完全沒有任何規律可言,要破解謎題首先得知道秘鑰,這就涉及到犯罪心理學,必須對凶手進行正確而全麵的心理分析和行為邏輯推斷,這不是一般破譯人員可以完成的,而是一場高智商的較量。”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