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一步,對麵的男人卻已經挑起了眉梢,“這麼著急?”
她低眉淺笑,“不然呢?”
“你難道不想知道裴少安為什麼一晚上都沒回去嗎?”
“……”
她抓緊了自己手裏的包,精致的眉眼柔柔順順地看著他,“這是我自己的事。”
“現在不是了。”
孟安陽突然雙手突然交握搭在了膝蓋上,視線從她身旁掠過,最後停在了她六點鍾的方向,臉上的笑意越發深邃。
“哦,對了,忘記告訴傅小姐,昨晚我很裴先生打了個賭,不過我好像賭贏了。”
她下意識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一瞬間,如遭雷擊。
身後六點鍾方向的沙發裏,男人穿著煙灰色的襯衫,一隻手搭在膝蓋,另一隻手握著晶瑩漂亮的酒杯,神情淡漠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明明隻是坐在那裏,她卻感覺到了強烈的壓迫感。
很明顯。
昨天晚上他消失跟孟安陽有關,而兩個人的賭注,跟她有關。
她動作僵硬地回身,然後重新在孟安陽對麵的座位上坐了下來,下意識地握住了麵前的酒杯,遲疑了片刻,然後將之一飲而盡。
辛辣的口感瞬時蔓延到了味蕾順帶燒進了肚子裏。
孟安陽看著她,眉心已然擰了起來。
“孟先生,”她不自在地咳了咳,然後自顧自地拿到旁邊的酒瓶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眉眼狡黠,“你們的賭注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這場遊戲誰輸誰輸贏還不一定。”
她握著酒杯再次送到唇邊,卻被男人直接攔住了。
“你瘋了?”
她抬眸看著他,“孟先生,你覺得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安然無恙地走出這裏?”
對上她的視線,孟安陽扣著她的手腕並沒有收回來。
氣氛一度僵持,宋安雅眉梢輕輕挑了挑,倒是動作迅速地用另一隻手直接把酒杯換了過來,然後喂到了唇邊。
有些許酒水從唇瓣溢出來,然後順著下顎滑落進了衣領。
下一秒,她直接放下酒杯站了起來。
“孟先生,我不管你們之間的賭注是什麼,但是我,傅安雅,”她吐字清晰地看著他,“從來就不是任人擺布的對象。”
話說完,她就直接推開了他的手。
孟安陽看著臉頰帶著些許透紅的女孩從他身側走過,陌生的香水鑽進了鼻腔,整個人渾身一振。
夜笙不同於別的地方,進來的非富即貴。
沒有人看笑話,但是宋安雅卻渾身都有些燥熱起來,不知道現在這副身體能不能喝酒,但是她是宋安雅的時候,酒量一般。
她拍了拍臉頰,然後朝著裴少安的方向走了過去。
男人神情淡漠地坐在卡座裏,眸光並沒有落在她的身上,隻是眯眸看著自己杯中搖曳的酒水,但是眸底的深冷顯而易見。
“老公?”
她微微彎下腰,笑眯眯地湊近了他。
男人沒有回答。
她倒也不惱,眉眼彎彎地看著他手裏的酒杯,然後揚起臉蛋在他的臉頰落下輕輕一吻,很是諂媚。
“生氣了?”
裴少安這才淡淡掀眸看了她一眼,“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
宋安雅抿了抿唇,淡淡的酒味從她唇瓣噴灑在了他的臉上,嗓音又柔又輕,“要是你沒生氣的話,為什麼不看著我呀。”
裴少安握著酒杯的手動了動,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