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說不是嗎?
邢瑤這廝要是真的決定了什麼事,不管對錯,那可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性格。
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辦法。
宋安雅抿了抿唇,好半晌才在床沿坐了下來,默默問道,“婚禮在哪裏舉行?”
“索菲亞教堂吧,”邢瑤想了好一會兒,“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
宋安雅不予置否地躺進了床褥裏,有些啞然失笑地閉上了眼眸,“看來你我姐妹兩還真是有苦同當,我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邢瑤輕笑,“那可不,我這是跟隨你的腳步。”
宋安雅聽著她難得帶了點歡快的嗓音,驀然就坐了起來,“你們的婚姻什麼時候終止?”
“不知道,少則一年多則三年,反正他們家族的內鬥我的婚姻隻是犧牲品。”
“瑤瑤,你聽我說。”
宋安雅深吸了一口氣,“詹姆斯家族每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希瑞克,你一定千萬要小心。”
“我知道。”邢瑤點了點頭,“好了不說了,我要收拾東西了。”
她的語氣聽起來很忙,宋安雅甚至隔著電話都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像是房間突然闖入了陌生人。
她當下就站了起來,“那你以後還能給我打電話嗎?”
“應該可以,我去了那邊會想辦法的。”
“你具體什麼時間離開?”
“明天。”
那邊沒掛斷電話,她整個人緊繃的弦也沒有鬆開,當下就拉著外套一邊下樓一邊問,“你把地址給我發過來,我今天一定要見你。”
那邊遲疑了好幾秒,“好。”
她掛斷電話,小跑到樓下的時候大廳裏並沒有裴少安的身影,可是一切來不及多想,她直接跑了出去,迎麵撞上了要進門的何琛。
“你會開車嗎?”她問。
何琛看著她這副火急火燎的模樣,挑了挑眉,“這年頭,竟然還有人不會開車的?”
“……”
宋安雅看了他一眼,直接就朝著車庫的方向走,“我現在要去一個地方,你帶我去。”
她的腳步又急又快,好像是出了什麼事。
何琛想到剛才自家boss去醫院的場麵,以為宋安雅是擔心自家boss,當下幹淨利落地拿著鑰匙開了一輛車出來。
可是就在車輛拐彎的時候,副駕駛的女人拉住了他的手。
“你往哪兒走啊,”她指了指旁邊的另一條路,“清水溪小區,快一點,不然要出人命的。”
他踩著油門的腳直接就鬆了。
“不去醫院?”
“去醫院做什麼?”宋安雅白了他一眼,“要是二十分鍾後你還到不了清水溪小區,我就下去自己打車了,趕時間的。”
何琛沉靜了半秒,然後向左打了方向盤。
自家boss好可憐。
跟自己老婆吵架了隻能默默無聞地去醫院,平時拽地跟個二五八萬似地,這會兒連個屁都不敢放。
清水溪是邢瑤舅舅家的房子。
準確來說自從邢家沒落後,她就隻能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車輛到達清水溪的時候,宋安雅率先下了車,也沒管還在駕駛座的何琛,直接就站在門口瘋狂地敲門。
敲門的那幾下她的心都是慌的。
她不想她身邊的人再出事了,不然她就真的孑然一身了。
她敲了好幾下,別墅門才從裏麵打開,連帶著的是有些埋怨的女音,“誰啊,這麼晚了還來敲門。”
宋安雅看著站在麵前的陳斐,麵色冷地厲害。
“邢瑤呢?”
“在她屋子裏啊,”陳斐裹緊了自己身上的睡衣,轉身朝著屋子裏喊了一聲,“邢瑤,有人找你。”
“知道了,我馬上下來。”
別墅裏傳來邢瑤的聲音,宋安雅當即微微鬆了一口氣,直到女人下樓,她才邁步進了客廳,“你沒事吧?”
邢瑤看了她一眼,“我沒事。”
“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她握著水杯,可是視線落在女人脖頸上的時候,呼吸都僵住了,“你的脖子……”
白皙的脖頸上,有著不深不淺的紅痕。
那很明顯就是撮出來的。
之前她還不明白,自從裴少安時不時地撩撥戲弄她之後,不該明白的怎麼說也都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邢瑤抬手將長發撥到麵前擋住了痕跡,嗓音很平靜,“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
宋安雅握著水杯的指節不可避免地攥緊,“到了現在你覺得你還有瞞著我的必要嗎?”
邢瑤對上她逼問的眼眸,當下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我們出去說吧。”
她點了點頭。
兩個人就在別墅的前園裏,直到邢瑤停了下來,她才有些擔憂地看著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