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她放下湯勺,直接就站了起來,“我有點事要問秦景,飯就不吃了。”
說著直接站起身拎起了旁邊掛著的外套。
張媽站在原地麵麵相覷,翻來覆去了好幾分鍾,還是撥通了自家先生的電話。
……
天氣陰沉且潮濕,已經下午三點的時辰天空中卻一直被什麼東西籠罩著,讓人透不過氣來。
宋安雅跑出去的時候恰逢其事地看到了那輛黑色奔馳的後尾燈。
這裏不好打車,等了很久她才攔了輛出租跟了上去,不過好在下山的路隻有一條,剛好在下環線的時候看到了前麵在等紅綠燈的。
“師傅,跟上前麵那輛車。”
司機點了點頭。
差不多四十分鍾的車程,最後在接近南安小區的車站停了下來。
“姑娘,那輛車進地下停車場了。”
她盯著那輛車的車牌,距離拉開有點遠,她基本上是小跑著跟了上去,連司機遞過來的零錢都沒來得及拿。
停車場裏麵光線昏暗,但她還是準確無誤地找到了目標車輛。
秦景站在電梯口,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特地回頭看了一眼。
她嚇得直接彎腰躲進了旁邊的車後麵。
等到她再次探頭的時候,停車場裏早就沒有了秦景的身影,隻有電梯層數在不斷攀升,最後在26層停了下來。
她跟上去,可是一層樓的住戶將近十幾家,根本找不到是那一個。
正猶豫著,耳畔突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我馬上就到了。”
她下意識回頭,直接對上了從電梯裏出來的男人的視線,四目相對,除了驚訝更多的是愕然。
孟安陽握著手機的手很明顯頓住。
“安雅?”
安靜地走廊裏隻有手機磁場發出的細微響動,宋安雅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然後轉移了視線。
剛轉身,就被男人扣住了手腕。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孟安陽上前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也籠罩了走廊的大部分光亮。
宋安雅愣了一下,隨即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路過。”
她視線都沒落在他的身上,嗓音也清冷而寡淡,卻也就是這個時候,旁邊靠近電梯的住房門被推開。
秦景站在門口,視線朝著電梯口的方向掃了過來。
“你跟蹤我。”
話音剛落,就有小女人倉皇地從房門裏跑了出來,因為體格太過於嬌小,秦景也沒能攔住,隻有攔在半空中的手。
郝月穿著一件寬大的紫色T恤,光著腳躲到了孟安陽的身後,肩膀止不住地戰栗。
宋安雅視線落在女孩紅腫的眼眸和身上醒目的吻痕的時候,指節不可避免地攥緊,隨即唇瓣勾起一抹恬淡至極的笑。
“所以秦助理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嗎?”
她的視線在秦景身上掃過,最後低頭理了理自己衣袖上的紐扣。
秦景站在門口,麵無表情地看著躲在孟安陽身後的小女人,直接就邁步走到了門口,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不忘回頭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帶著慢慢的侵略和危險。
這樣的目光隻有宋安雅當初在孟氏集團說要卸掉她的腿的時候看到過,仿佛能將人碎成寒冰。
電梯門合上,男人的身影終於消失。
縮在孟安陽身後的小女人怯怯地抬了抬頭,嗓音近乎帶著嘶啞,“謝……謝謝。”
宋安雅沒說話,隻是抬手將長發撥到腦後,然後越過兩個人摁了電梯。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麼在這裏待著也沒什麼意思,而且身後的男人還是孟安陽,她更加不可能留下來。
那知電梯門剛打開,旁邊的孟安陽突然就上前一步抵在了電梯門口的牆上。
“我們談談。”
宋安雅輕笑地看著他,“我們有什麼好談的嗎?”
他眸光漸深。
“我們要談的有很多。”
其實真的就是默契到了一定地步,是比所有人都特殊和獨立的存在。
宋安雅雖然現在在所有人眼裏已經消失了,但是那些年的感情做不得假,明明她重生到現在也就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可她卻覺得自己已經過完了一生。
他懂她,但是卻還是傷害了她。
房間裏是偏簡致的清新田園風格,空氣中不知道還飄散著什麼味道,宋安雅坐在沙發上,垂眸看著手裏的水杯。
“你想跟我談什麼?”
孟安陽看著她輕扣杯沿的小動作,突然就彎腰湊近了她,“阿雅,郝月的事情我隻是幫個忙。”
“你沒必要跟我解釋。”
她微微抬頭,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如果你要說的隻是這些,那我想我們應該沒有什麼好說的。”
她放下茶杯,直接站起身去了陽台。
天氣轉涼,這幾天空氣中也格外地潮濕,宋安雅看著欄杆上掛著的水珠,也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