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
宋安雅牽起了唇角,“你也可以否認。”
“你可以說這些你都不知情,你今天過來這裏也隻是因為想看我,並不是因為你知道沈言在這裏,也不是因為你算準了慕然會來找我。”她看著他,呼吸都已經僵硬,“你敢嗎?”
敢否認嗎?
不,他不敢,也不會。
他是裴少安,是所有人眼裏禮貌紳士的裴少安,是瑪雅市鑽石級別的男神,就算結婚了也有無數的女人願意前赴後繼,所以這些哄女人的謊言他當然也可以順手拈來。
不管他現在承認或者不承認,他好像都已經無從否認。
因為在她的潛意識裏,已經認為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始作俑者就是他,甚至於也隻能是他。
裴少安扣著方向盤的手骨節已經泛白,卻還是稍稍收攏了視線,唇瓣挑起了淡漠卻又諷刺的笑,“對,你說的沒錯。”
“我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算計,就連今天慕然會來找你,也是我精打細算盤算好了的,”他微微側身,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你知道為什麼嗎?”
下顎被毫無征兆地掐住,涼薄的氣息撲麵而來。
“因為你。”
他將她箍進懷裏,眸底的陰鷙幾乎要浸染到周身,“雅雅,愛是不死的欲。望,隻要在我能看得見你的地方,我都希望你是屬於我的,說我十惡不赦也好,處心積慮也沒問題,我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喜歡都能得到同等的喜歡,相反來說,愛而不得的人更多。
愛,是原罪,不愛也是。
宋安雅的下巴被掐地吃痛,卻還是兀自強忍著,偏不開腦袋,索性有些低啞的嗓音直接就從唇瓣溢了出來。
“裴少安,你不覺得你的喜歡已經畸形了嗎?“
她對上他的眸,好像在那裏麵找到了曾幾何時見過的陰鷙和淡漠。
男人菲薄的唇角帶著輕蔑的笑,隨即掐著她腰肢的手微微鬆動,在她以為他要放開她的時候,突然腰肢的手微微用力,她整個人都已經落在了他的腿上。
下一秒,墨色的車窗已然降下。
她往後仰了仰,腰肢直接抵到了方向盤,呼吸整個都僵硬了,結結巴巴地開口,”裴……裴少安,你……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
男人扣著她腰肢的手微微上移動,轉而扣住了她的後頸,“我想要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
不知道嗎?
還是……知道。
宋安雅看著麵前近在咫尺的俊臉,也不過就短短幾周的時間,她竟然一點兒也想不起來她在他身邊受盡偏袒的模樣。
有的隻是那晚淡漠的眸,還有寂靜冷卻的心。
被男人從車裏抱出來的時候,她衣衫淩亂,又或者說是原本一個多小時前買來的價值不菲的裙子,本就是他的蓄謀已久。
他其實早就想這樣做了。
並不是因為她的淡漠,也不是因為被戳破了心思,隻是因為他想這麼做,所以借著這個由頭逞凶。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既然想要,那就費盡心思也要得到。
宋安雅被他抱在懷裏,沒有平日的劍拔弩張,也沒有那天晚上的忌恨,隻是緋紅著小臉,麵無表情地緊緊咬著自己的唇角。
站在門口的時候,男人自然而然地將她放了下來。
她在他懷裏堪堪站穩,險些摔倒的時候想要揪住他的衣袖,卻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白皙的手指在他麵前伸出來,“鑰匙。”
裴少安微微垂下了眼瞼,嗓音還帶著某種情緒過後的沙啞,“雅雅,你恨我嗎?”
他問的是恨他嗎?
而不是抱歉,也不是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