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安注視著麵前這張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臉龐,靜靜地看了很久,竟然看不出來跟當初有什麼不同。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他摸了摸她的臉頰,“如果不是因為這張臉,我想我真的會對女人動手,尤其是你。”
宋安雅呼吸一窒,男人的氣息已然離開。
她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他消失在臥室門口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卻沒有了勇氣,幾乎是有些倉皇地跌坐在沙發裏。
直到張媽上來,徑直敲了敲門,“太太?”
“不用這麼喊她,”低低淡淡的嗓音徑直插了進來,是獨屬於男人的淡漠,“今天她就會搬走了,以後也不會再出現在這裏。”
宋安雅的心已經被來來去去反反複複踩踏了無數遍。
“可是先生,太太今天過來的時候還……”
“張媽,”臥室裏的女人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自顧自地站了起來,“我一會兒就收拾我的東西離開,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
是不會耽誤太多時間,因為她搬過來也沒有多久。
除了換洗的幾件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其實算算也沒有多少東西,但是到處卻總是能夠看到她存在過的痕跡。
直到她收拾的時候刻意放緩了動作,直到手腕被一股力道握住。
她愣了愣,抬眸看著他,“怎麼了?”
“你收拾了快一個小時了,”男人的視線在她手裏掃了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你家呢。”
她咬了咬唇,解釋,“女人收拾起來本來就比較麻煩。”
黑白分明的眸帶著紅腫,卻還是安安靜靜地看著他,“你不習慣的話可以先去別的地方呆著,等我收拾好了你再進來。”
他盯著她的臉,眉梢挑了起來,“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的臥室?”
“是你覺得我收拾的慢。”
女人把手從他掌心抽離,自顧自地又開始收拾自己那沒有幾件的東西,雖然這些東西好像並不是必須拿回去。
裴少安的眸色染上了一絲溫淡,直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其實你也可以不用收拾,”他眯了眯眸,“這些東西缺什麼了我回頭都可以補給你,這裏的就統統都丟掉吧。”
宋安雅的手直接頓住,“不行。”
“嗯?”
她咬了咬唇,嗓音及其溫和且沒有攻擊性,“我這人比較戀舊,一樣東西用習慣了就不想再換了。“”
“是嗎?”他摸出煙盒,淡淡地嗤笑了一聲,“那我還真沒看出來。”
當初離婚的時候可是說走就走,也沒見她戀舊出來個什麼東西,甚至於分開的前兩個月人家也是該吃吃該喝喝。
半點兒不帶動感情的。
臥室裏麵徒然想起打火機被點燃的聲音,宋安雅自顧自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權當沙發裏的男人不存在。
直到她在床頭櫃的抽屜裏,找到了一個暗紅色的錦盒。
她瞳眸狠狠地縮了縮。
當初在雲水街上他的告白,還有抱著花朵的求婚,徒然就攥進了她的腦海裏,曆曆在目。
沙發裏的男人很明顯也看到了她手裏的東西,眸色暗了暗。
“這個……”她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遲疑地指了指自己手裏的錦盒,“我可以拿走嗎?”
裴少安叼著煙,煙霧從唇瓣溢出籠罩了他的臉。
“怎麼,戴著它去找下一春?就這麼迫不及待?”他的唇瓣帶著淡淡嗤笑,直接站起來走到了她麵前,“這是屬於裴太太的東西,留在你身邊多掉價啊。”
他微微抬手,捏著煙的指節就將錦盒挑在了掌心裏。
宋安雅下意識地去搶,“你做什麼?”
“當然是丟掉啊,”男人微微抬手,她便再也夠不到,“畢竟我的雅雅可不能戴別人戴過的戒指。”
他也沒避諱她,直接就將戒指取了出來。
她嚇了一跳,“裴少安!”
男人一隻手直接掐著她的腰固定在原地,捏著煙的手微微晃了一下,那枚戒指直接就從旁邊落地窗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