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隻腳已經邁上了樓梯,肩膀突然就被身後伸過來的一股力道握住,她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秦景,整個嚇了一跳。

擰眉道,“你做什麼?”

秦景的臉色驀然變得十分駭人,就連扣著她肩膀的時候都有青筋凸起,她吃痛,當下想要甩開,“放開我,我不想跟你鬧。”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平和,甚至於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氣息。

宋安雅的情緒當下就被挑了起來,直接揚起下巴看著他,“我說跟你這樣的人講話,根本就是白費口舌,你聽明白了嗎?”

她甩開了他的手,氣急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聲音也帶著幾分不自知的埋怨,“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為什麼郝月還會喜歡你……嘶”

話還沒說完,她的手腕已經被男人擰住了。

她惱怒地瞪著他,“你放開我!”

秦景的力道不緊反鬆,雙眸直直地落在她的臉上,沉聲發問,“你見過她?”

她忍痛笑了一聲,“跟你有關係嗎?”

下一秒,手腕已經快要被男人捏斷,疼地她的眉心都擰了起來。

“她在哪裏?”

她兀自咬了咬牙,“我不知道。”

男人赫然逼近,扯著她的手腕往前湊近了幾分,嗓音帶著顯而易見的緊繃,“我再問你一遍,她在哪裏?”

可能是受過不少苦,現在痛成這樣也沒有不能忍受。

“你真想知道?”她盯著他的臉,垂眸看了眼自己被攥地已經泛青的手指,“你先放開我。”

秦景死死地盯著她,終究還是鬆了手。

本來就纖細柔嫩的手腕,現在上麵有著很清晰的指痕,宋安雅嚐試著活動了幾下,才很是平淡地出聲,“她死了。”

男人的瞳眸驟然緊縮,直接就逼近了她。

“你再說一遍。”

她下意識地連連後退了幾步,錯開兩個人的距離之後才看著他,不緊不慢地笑,“我說恭喜你,她死了。”

“她的骨灰在我那裏,”頓了頓,“不過,我永遠不可能給你。”

因為他不配。

可是話音剛落,原本都已經拉開的距離再次被男人縮近,連帶著她整個人都被掐著手腕卡在了樓梯入口的扶手上,手腕被緊緊攥住。

她吃痛地皺了皺眉,一字一頓,“你放開我。”

“她不可能死的。”

也不知道是他在自欺欺人,還是說根本不知道這件事,盯著她的時候眉眼都帶著幾分不屑,“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宋安雅睫毛顫了顫,突然就輕笑了一聲。

“你指的好,就是送到醫院無人問津?”她揚起小巧的下巴,嗓音也帶著很刻意的輕嘲,“秦景,現在不是她不甘心,是我。”

“你但凡有那麼點兒關心,都不可能在她病重在床無人照看的時候選擇離開。”

人總是在最脆弱的時候,才會想起自己最想要的那個依靠。

可是裴少安都過來找她了,跨過大洋彼岸、跨國國度過來找她,可是秦景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多諷刺啊。

秦景的臉色此時此刻已經不能用駭人來形容,短發下的五官淩厲而陰鷙,就連額前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宋安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扯著踉蹌了一下。

她心下一跳,“你要做什麼?”

可是回應她的卻是男人驟然撤離的手,身影直接轉身去了陽台,她重重地喘.息了幾聲,才平緩了剛才的情緒。

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何琛正在陪著自己的小姑娘吃飯。

剛接通對麵劈頭蓋臉地就問了及其簡短的一句話,“郝月究竟去哪兒了?”

他愣了一下,“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還是瞞著所有人不肯告訴我。”

那聲音幾乎都帶著嘶啞,情緒很明顯失控,何琛也沒想著刻意瞞著他,索性就捏了捏眉心,淡淡開腔,“當時我問過你的,我問你她住院你知不知道,你說你知道。”

“我以為你已經放棄掉那個女人了,所以就沒多問。”

不過是生命中出現的一個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女人,尤其是像他們這種人,怎麼著都是不能為感情而活著的。

那一瞬間,全世界隻剩下了電流的呲啦聲。

何琛看了眼還沒掛斷的電話,終究還是歎了口氣,“秦景,人要往前看,你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且說不定她也不希望後半輩子跟你有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