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帶。”
“是沒帶,還是根本就沒有?”裴少安直接就抬手勾住了她的小下巴,嗓音輕佻而玩味,“這個世界上想要成為裴太太的女人多了去了,要是隨便一個都像你這樣,那我豈不是要四處留情了?”
他的眸蓄著淡漠,但是嗓音卻是低沉的。
“沒什麼的話請回吧,我需要靜養。”他稍稍錯開兩個人的距離,直接越過她走到了床邊。
宋安雅腦袋懵了一下,下意識就扯住了他的衣袖。
“裴少安!”
男人停下腳步,側身睨著她,“別這麼喊我,我聽著難受,”他拉開了她揪著他衣衫的手,淡淡道,“你還是叫我裴先生或者裴總,這樣聽起來順耳點。”
宋安雅的指節被拉開,雙手垂落了下來。
裴少安慢條斯理的坐回了床上,順帶按了旁邊的呼叫鈴,沒一會兒就有專職護士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挑了挑眉,“我突然有點餓。”
小護士直接就轉身去訂了營養餐過來,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鍾以後。
宋安雅眼疾手快的從小護士手裏將粥碗拿了過來,“我來吧。”說著直接就在床沿坐了下來。
寂靜的病房裏,鴉雀無聲。
裴少安看著小女人白皙的手指捏著勺子送到他唇邊,好看的眸都微微眯了起來,“你剛才說你叫什麼來著?”
“傅安雅?”
女人抿了抿唇,“先吃飯,不然一會兒涼了。”
裴少安瞧著她這幅逆來順受的乖巧模樣,心尖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撕裂般的拉扯,他喉結滾了滾,直接偏頭躲開了她的視線。
“傅小姐,請回去吧。”
他的嗓音淡漠而平靜,“來人,送客。”
宋安雅沒有想到他會淡漠到了這種地步,明明當初離開的時候都很好,怎麼就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就把她忘記了。
何琛的人過來,朝著他示意。
她抿唇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起身看了眼安靜坐在病床上的男人,一言不發的出了病房門。
邢瑤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她出來。
“雅雅……”
她走上前,剛停下腳步手腕就被麵前的女人攥住了,緊接著是帶著幾分緊繃的嗓音,“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她愣了一下,“我也是在領事館才知道的。”
走廊裏沒有多少人,邢瑤反手握著她的手腕,然後用很低的聲音湊近了她,“雅雅,他現在記憶一時半會也恢複不了,我們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都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她好好休息過了。
眼底的烏青都是顯而易見。
那知道宋安雅卻隻是搖了搖頭,“不用。”
“我不會再離開他了。”她揚起下巴,嗓音帶著安定的力量,“隻要我活著,我就寸步不離的跟著他。”
邢瑤,“……”
執念太深的人,總是在某些事情上有著超乎常人的執拗,尤其是以她的性格,一般不下決定,但是如果下了決定,是一定不會回頭的。
他救贖過她,給了她生的希望。
她就絕對是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
宋安雅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嗓音也有些疲憊,“瑤瑤,你回去歇著吧,我想在這兒再待一會。”
邢瑤本來是想要跟著她一起留下來,但是不遠處的陳逸辰直接就冷了臉。
“領事館的事情還沒處理好。”
他走過來直接將邢瑤的腰肢攬進了自己的懷裏,“說不定哪裏能夠找到關於傅安年的線索。”
邢瑤沉默了幾秒,還是被強行帶走了。
走廊裏的燈光亮如白晝,尤其是在接近深夜時分,就連宋安雅的臉蛋都被照的格外的蒼白。
她靠在牆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已經很久沒有安穩的睡過,不管事情的結果怎麼樣,現在他還好好的安然無恙的出現在她麵前,她覺得所有的一切並沒有那麼糟糕。
約莫淩晨一點多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了開來。
宋安雅被細微的聲音驚醒,下意識的就站了起來,“裴少安……”
裴少安隻是想出來透透氣,可是看到麵前突然出現的身影,俊朗的五官霎時緊繃了起來,“你在這裏做什麼?”
女人眯起的眸動了動,這才看清了麵前男人修長的身影。
“保護你呀,”想也不想的,就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懵懵懂懂的開口,“不然的話你就又回消失不見了。”
他的眉心即不可見的擰了起來,“傅小姐,這裏是醫院,不是你耍脾氣的地方。”
“我沒有鬧脾氣啊?”
她一本正經的揚起了自己的下巴,認真道,“我隻是保護你,剩下的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他眉骨狠狠的沉了沉,直接就越過她朝著外麵走去。
宋安雅眼疾手快的追上,“你要去哪兒?”
“抽煙。”
她當下就擰起了好看的眉,“你還生病,不能抽煙。”
麵前原本還在走路的男人突然就停下了腳步,漆黑的眸盯著她看了好幾秒。
她眨了眨眼,“怎麼了?”
“傅小姐,你是我的誰?”男人輕笑一聲,嗓音涼而薄,“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他的眉眼蓄著笑,但是在看著她的時候眸底卻是冷的,就連五官也帶著幾分生人勿進的陰鷙氣息。